张宁站在铁路派出所门口,整个人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头烂额。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滚落,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愤怒。在这慌乱之中,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笃定地认为这肯定又是那个王峰在背后搞的鬼。之前就和王峰有过过节,那人一直对师傅常明心怀不满,这次常明无端被铁路派出所带走,种种迹象表明,王峰有着极大的嫌疑。
想到这儿,张宁狠狠地咬了咬牙,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猛地转过身,大踏步朝着香坊火车站的方向往回走。他的步伐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怒气。一路上,他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和王峰之间的过往纠葛,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
回到火车站后,他径直走向一位客运员,由于太过着急,说话都有些气喘吁吁:“同志,快……快告诉我,车间主任的办公室在哪儿?”客运员被他这急切的模样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回答道:“车间主任回段里汇报工作去了。”张宁听完,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朝着火车站出口冲去。
他一边跑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段里就在红旗街美利达集团市区对面,必须得赶紧去那儿找车间主任,说不定能想办法把师傅提前救出来。出了火车站,他迅速找到自己的车,拉开车门,一脚油门踩到底,汽车如离弦之箭般朝着红旗街飞驰而去。
一路上,张宁的心思全在师傅常明身上,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见到车间主任,为师傅洗清冤屈,让他早日恢复自由。其实,只要他稍微冷静一下,向美利达集团的人询问一番,便能够知晓这件事已经有了解决方案。然而,此刻的他被焦急和愤怒冲昏了头脑,一股脑儿地只想快点救出师傅。
张宁这个人,平日里为人仗义、心地善良,对待朋友和师傅更是没得说。可就是脾气太过毛毛躁躁,一旦遇到紧急情况,就容易失去理智,只凭着一腔热血行事。这次也不例外,在完全不了解事情全貌的情况下,就心急火燎地朝着段里赶去,一心想着要为师傅讨回公道 。
在阴霾密布的天空下,城市的喧嚣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压抑所笼罩。张宁心急如焚,双手死死地握住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车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在街道上一路狂飙,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鼻的焦味,引得路人纷纷侧目。终于,车务段的大楼在他的视线中逐渐清晰,他猛地一脚刹车,轮胎在地面划出一道长长的黑色痕迹。
刚一下车,张宁便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大楼入口冲去。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焦急的火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门口的保安见状,立刻警觉起来,迅速上前一步,伸出手臂阻拦。保安的声音温和却又不容置疑:“同志,这里是办公区域,没有许可不能随便进去,请您配合一下。”然而,此刻的张宁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仿佛被一层厚厚的屏障隔绝开来。他双眼通红,如同一只受伤后疯狂的野兽,大声吼道:“我有急事,必须马上进去!你们别拦我!”
保安依旧坚守岗位,脸上保持着职业性的耐心,试图再次解释:“先生,这是规定,我们也是按章办事,您要是有特殊情况,可以先联系相关人员,我们帮您沟通。”但张宁根本听不进去,情绪瞬间失控,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像一头发怒的公牛,与保安激烈地争吵起来。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争吵声在空旷的楼下回荡,引得周围的人纷纷投来好奇又担忧的目光。
一番争执无果后,失去理智的张宁决定另寻他法进入大楼。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转身绕到车务段的后门。此时的他已然被冲动蒙蔽了双眼,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见到能救师傅的人。他发现那里有一堵不算太高的矮墙,也不考虑是否会受伤,心一横,便手脚并用地朝着矮墙攀爬上去。粗糙的墙面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渗出,但他浑然不觉。
翻进院内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旁地上的木质止轮器上。那是用于停车时防止车辆滑动的工具,带有把手,看起来十分结实。在愤怒和焦急的驱使下,张宁想都没想,直接将止轮器抄在了手中。他紧握着止轮器,仿佛握住了为师傅报仇的希望,大步朝着大楼走去。
车务段的办公大楼共有七层,此刻楼下的大门敞开着,原本应该在门口值守的人员不知去向,既没有收发室的工作人员,也不见其他人员看管。这扇无人看守的大门,如同一个无声的邀请,让张宁顺利地进入了大楼内部。
而就在这时,王峰正和段里人事科科长赵静一同从楼上往下走。王峰脸上挂着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嘴里滔滔不绝地说着最近的趣事,赵静面带微笑,不时点头回应。当张宁的视线触及王峰的那一刻,积压在心底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新仇旧恨一股脑涌上心头。他认定就是王峰害得师傅常明深陷困境,此刻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小主,
张宁双眼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怒吼一声,抡起手中沉重的止轮器就朝着王峰冲了过去。那止轮器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呼呼的风声。王峰察觉到危险,脸色骤变,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闪。张宁由于用力过猛,止轮器脱了手,如同一颗炮弹般朝着旁边的赵静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