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单人间,里面大部分的空间被一张钢丝床所占据,床上铺着白色的被褥,其次便是一张书桌和椅子。清玉在床头的书桌上摆了一本笔记簿和一支钢笔,除此以外,便什么也没有了。这间简单到没有人情味,宛如单人病房的房间就是清玉的房间了。
齐菲儿在想,这么狭小的一张单人床,两个人要怎么睡。
清玉已将桌上钢笔插进笔记簿的骑缝,拿在手上,对齐菲儿说:“今晚就委屈你在这屋里休息了。房间里面有洗手间。”
清玉摸了一下床头的开关,随后对着床尾的墙壁上弹开了一扇门,齐菲儿从打开的门看进去,里面台盆上方的毛巾和台面上的牙刷口杯看上去都是新的,除此以外,还有一个狭小的玻璃淋浴房。
不知道清玉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
齐菲儿从浴室里出来后,清玉又在床头开了另一个开关,靠着床里面那面的墙壁又变成了一扇移门,拉开移门,里面挂着几套素净的衣服,每一件都是清玉的品味,款式简单,颜色柔和。设计简约的白衬衫,朴素的碎花长裙,浅蓝色牛仔裤,卡其色风衣,鹅黄色天鹅绒睡衣,奶白色的浴袍……
清玉说:“这些都是我平常穿的,你随便拿来穿。”
齐菲儿叫住她:“清玉,那你晚上住哪里?”
“你不用担心我。今天正好轮到我值夜。”清玉将双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她今天穿的是雾霾蓝色的开襟毛衣,前兜靠近上腹两侧有两个向上开口的口袋,她插兜的动作,就像是医生将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那样。
她不笑的时候看上去略显疲惫,但对着齐菲儿说话的时候却又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她又说:“菲儿,你忘了吗?我们孤星人,本来就不怎么需要睡觉。这床铺,只是入乡随俗的一种方式罢了。”
齐菲儿还想和清玉聊一会儿,但清玉却没什么心情,她转身出去,带上门的时候,她对齐菲儿说了句:“晚安。齐菲儿。”
还有一句“你终于还是来了”消隐在了“咔嗒”的关门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