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犊子。”白玖没好气地说。

小主，

蓝衣男子还是揽住了她，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

白玖身子一僵，却并没有推开他，她静静地靠在“父亲”的肩上，感受着他一下一下拍在自己背上的手，跟小时候师兄师姐哄她睡觉的手法并不相同。

“你说，程曦她妈会这样拥抱她吗？”白玖突然问。

蓝衣男子的动作一顿，接着，轻轻“嗯”了一声。

“她为什么不要我，她和我爸，为什么不要我？”白玖又问。

之前她跟白珆说自己不怪他们，虽然她真的不怪他们，可却做不到不在意这件事，这么多年，每回开家长会时，她都要跟自己的同学解释，来的不是爸爸妈妈，是哥哥姐姐，小学的时候，一些同学会说：“哇，你没有爸爸妈妈，真可怜。”

长大些，同学们虽然不会说她可怜了，但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怜悯也像一颗硌在她心里的小石子，她虽然从没有觉得自己可怜过，毕竟她的哥哥姐姐都那么漂亮，带去开会都那么有面子，可她还是很在意，为什么自己的爸爸妈妈会抛弃她，为什么自己是被丢在垃圾桶旁的孩子，只是她从来没有问过自己的哥哥姐姐，甚至是师父这个问题，她不敢问。

本来她想知道这个答案的心情已经不是那么迫切了，可就在她即将忘记这一切时，她知道了程曦的存在，同时知道的，是程凤英的死讯。

这两人跟自己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自己会有一双与他们相像的眼睛？他们的遭遇，跟自己有没有关系？

在无数个难眠的夜晚，白玖总是会不自觉想起他们，从见过程曦后，她想起这些问题的次数更频繁了——她忘不了那双与自己相似的眼，含着热泪看着她，带着对自由的渴望，却离自由越来越远。

是不是因为她，厄运才找上了她们，是不是因为这个，父母才抛弃她？

“不是你的错。”蓝衣男子仿佛看穿了白玖的想法，把她整个抱在怀里，轻声说：“她是不知情的，她不知道有你的存在，如果知道，她也会这样拥抱你，你是个好孩子，任何一个父母有你这样的孩子，都不会忍心抛弃你的，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你父亲有自己的苦衷，他、他实在没有办法了，就像我，不能陪你太久，不能告诉你名字一样......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是你的父亲，也可以是你的母亲，你永远是我们的孩子，我们唯一的，最爱的孩子。”

白玖的手颤抖着，小心翼翼地，回抱住了蓝衣男子，她将脸埋在他的肩上，声音有些干涩：“父亲、母亲，我会努力的...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改变这一切，让你的名字可以光明正大的存在于世间......”

“好，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