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文争武斗

鼎定河山 品涩居士 1633 字 13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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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辅陈执中则在狄青打败了西夏后,请求仁宗免除他的官职。仁宗犹豫地说:“狄青是忠臣。”陈执中冷冷地说:“当初太祖何尝不是周世宗的忠臣。”

到后来,连欧阳修这样清廉正直的大臣,也加入到排挤狄青的行列,欧阳修接连上了两份弹劾狄青的奏章,将流星、洪灾等自然现象与狄青担任枢密使联系起来。

在文臣集团的排挤和打压下,狄青最终被仁宗免去任枢密使一职,贬斥出京。韩琦被召回京城,顶替了狄青的枢密使位置。狄青不服气,去找首辅文彦博询问理由。文彦博只说了一句话:“没有理由,我们就是看不惯你,怎么样?”

狄青气得够呛,却又无可奈何,乃抑郁而终,年仅四十九岁。一代名将,就此凋零。

狄青的遭遇,是大定武将命运的一个缩影。有定一代,武将们的地位都比较低,生活得比较憋屈。

大定初期,有一个名将叫曹彬。曹彬为大定统一战争中立下汗马功劳,在灭掉南唐、征伐北汉、进攻辽国等战争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他为人忠厚本分,对大定王朝忠心耿耿,常威都忍不住夸他:“不欺其主者,独曹彬耳。”然而,曹彬担任枢密使后,走在大街上,见到了文臣的马车后,不管对方的级别是多大,都会规规矩矩地让在一边。

时人乃曰:“今世用人,大率以文辞进。大臣,文士也;近侍之臣,文士也;钱榖之司,文士也;边防大帅,文士也;天下转运使,文士也;知州郡,文士也。”

武人在大定受到不同程度的歧视。为了防止士兵逃逸,会在兵士之脸上或手背刺字以作标记,这无异於在将士身上烙上“罪犯”和“奴隶“的标签,可谓羞辱至极。而在中央任官方面,枢密院作为中央最高军事机关,当中任职的七十三名正职者(如枢密使、知枢密院事等),武者出身的只有十八人。更让人震惊的是,这个任职人数还会随朝递减。在太祖到真宗这三朝间,武职出身的十八人缩减成十二人。到了仁宗朝,则仅剩六人。最后英宗朝以后,已再无一人为武职出身?!

大定朝廷,文武不相容,党争之祸更是间不容息。重文轻武和党争正是大定王朝貌似繁荣昌盛实则羸弱不堪之源,时至今日,已是病入膏肓,积重难返。

蔡桓公讳疾忌医,即便是神医扁鹊也是徒呼奈何。

崇文抑武造成大定军力萎顿,党争之祸则成了王朝内政的致命内耗。

庆历党争主要表现在政风的差异。原本恪守祖宗家法而形成的仁厚持重的政风,因循守旧之风浓厚,当范仲淹等重名节、有志革新的士人登上政治舞台后,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与保守老臣的矛盾。仁宗时,冗费现象日趋严重,范仲淹、欧阳修、富弼等人试图变法革新,与吕夷简为首的旧派矛盾尖锐,大的冲突约有三次,都以范仲淹等的外调结局,即有名的“范氏三谏“。仁宗天圣七年,仁宗要给垂帘八年的刘太后上寿,范仲淹时任秘阁校理,上疏道此举有损皇帝名位,并请太后还政,两条谏言都未被采纳,范仲淹自请外任,此为一谏;明道二年底,仁宗拟废郭皇后,宰相吕夷简、右谏议大夫范讽附和,而御史中丞孔道辅和右司谏范仲淹等则以为不可轻易废后,孔、范皆被外任,此为二谏;景佑三年,已回朝升任吏部员外郎、权知开封府的范仲淹,就宰相擅权的问题提出意见,吕夷简则以越职言事、离间君臣、引用朋党为名反攻范仲淹,而仁宗的政治上的天平最终倾斜到吕夷简一边,范仲淹因落职出知饶州。在范、吕之争中,态度鲜明地站在范氏一边的余靖、尹洙、欧阳修、富弼,也连带着被贬外任,此为三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