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费懋贤所言并不准确,配享孔庙勉强也算得上是政事,毕竟牵涉到朝廷方方面面,影响深远。
只是在费懋贤徐元杰与刘几看来,沈致信是有些不堪的,才学不显,行事呆板不知变通,还畏首畏尾不够果决,若非看在他与冯过的舅甥关系,哪里会折身与之交往?倒是那沈开恒脾性爽朗,言行沉稳,颇为少年老成,极具乃叔风范,他日说不得能有番作为。
都说看人看小,虽然徐元杰几个自身年纪不大,但或因长辈言传身教或因自身成长环境造就,洞察力不弱。徐元杰和刘几尚好些,费懋贤毕竟年少,偶尔便会有所表露。
冯过一一看在眼里,却也没去干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的再多也是枉然,经历过了方有阅历,得让本人去好生体会。
徐元杰岔开话题:“蔡元度主持此事怕也是无奈,毕竟是圣上定夺,他如何推却?”
“何故要推却?”刘几持不同的观点:“蔡元度身为王临川女婿,主持此事是再恰当不过的。更何况,他视王安石为师为父,本是新法大员。”
王安石生有三子三女,其中一子一女早夭,长子王雱亦是英年早逝,次子王旁不仕;长女适吴安持,次女适蔡卞。
吴安持出身浦城吴氏,官宦世家,祖父吴待问历官大理寺丞、奉朝请、光禄卿,官至礼部侍郎,以礼部侍郎致仕;父吴充历任国子监直讲、吴王宫教授、集贤校理,判吏部南曹、知太常礼院、知高邮军、群牧判官、开封府推官、京西、淮南、河东转运使、权盐铁副使、同知谏院、河北安抚使、知审刑院、权三司使、翰林学士、拜枢密副使、为枢密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等职;伯父吴育历任临安、诸暨、襄城三县知县、大理寺丞、着作郎、开封府知府、右谏议大夫、枢密副使、参知政事等职。
蔡卞是仙游仙化人,父蔡准历任秘书丞、都官郎中、礼部右侍郎。
与吴安持相比,蔡卞家世弱了许多,但在仕途与文坛皆有大名。
吴安持先任太子中见,后知滑州、苏州,再为都水使者,迁工部侍郎,时下为天章阁待制,乃是从四品贴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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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卞历任国子直讲、崇政殿侍讲、起居舍人、同知谏院、侍御、礼部侍郎、尚书左丞、大名知府,如今乃是正二品的知枢密院事。
而且,其长于书法,时人谓之曰:“自少喜学书,初为颜行,笔势飘逸,圭角稍露,自成一家,亦长于大字。”其人不光精于“贴”,且善于“碑”,所作之字,神气充腴,稳重含蓄,风度典雅,有晋人之潇洒,昌人之发度,又有定人之灵展。观蔡卞作品,俊朗淳美,圆健遒丽,有兼人之功,文人士大夫的气息跃然其上。
说来也妙,吴充虽与王安石是姻亲,但不支援王安石变法,认为新法不便于民。王安石罢相去国时,他代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监修国史,立请召还司马光等,乃是保守党大佬。
蔡卞却是王安石变法的铁杆支持者,乃是新党大员。
明宗去世,司马光入朝为相,推行元佑更化,全盘否定王安石变法。在谏官陈瓘、任伯雨、御史龚等人的联合要求圣上亟待正典刑,蔡卞被降为少府少监,分司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