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和偏不:“跟你好好说话的时候,你不松口。抱歉,现在我做主。你也别拿你这一套说我了。”
“人出生之后的结局,不就是死亡吗?死,有什么大不了的?为何而死,由生到死的过程才是最重要的。”
“白子舒,我应该感谢你,以前我不想死,是觉得,柳家付出这样多,为何要被猜忌?歌颂下功名,就得担心皇帝对自己下手,还要伪装。”
“这样的日子挺没劲的,没意思,当真没意思。柳家厉害吗?是挺厉害的,可凭借柳家的几个人能防住匈奴吗?所谓将领是把士兵的牺牲变得更有价值。”
“柳静安如果以为这样便可以高高在上,歌颂自己的功绩,终究是同普通将领无二了,我这个柳静安的儿子,更没有资格。”
“白子舒,我也跟过行军,我没当过先锋,只看见过,他们一群群人冲前去,被他们全然不怕死的样子而惊。现在想来,我这个肃北世子,当真不配,德不配位,才不配名,无功无绩,空有脑子,空有一身武艺,却享受着肃北士兵的尊重,肃北百姓的容忍,我的殊荣来自父亲及宗族,那些奔赴战场的人,我才是最不配的人,生来只有享受。”
“礼朝若亡,当是下一任君主同我以前一样而起。”
认识不到这一点,始终只是个二世祖。
柳相和说的极快,说着颓败的勾了勾唇。
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样差劲过。
来京都前,总想着,我爹是肃北王,击退匈奴数十次,战功赫赫,威震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