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辰:“真的没可能吗?”

杜鸿羽看着他,却没有立刻就接他的话。

沉默在这个封闭的雅间里蔓延。

温辰痛苦地捂住自己的额头。

杜鸿羽能做的就只有拍拍他的肩,也实在于心不忍:“是昨日发生了什么?”今日怎么这般颓废。

明明昨日传胪大殿典的时候,眼里还充满着光,有着对未来无限的希望。

温辰弯着腰,捂面。杜鸿羽甚至隐约都听到了两声哽咽。

“昨日在家里的宴会之上,母亲给我介绍了芳姨家的女儿。”

芳姨是他母亲的手帕交,两人感情很是深厚。

“听母亲话语里的意思,基本上双方父母都满意。父亲和母亲,甚至是祖父,他们都不想要那些,因为我的功名而临时跑过来想要结姻亲的人家。芳姨的女儿是家中长辈早就相看好的,只等我殿试之后,就要定亲了。”

温辰说到这里,猛然看向杜鸿羽,眼眶通红:“鸿羽,我该怎么办?!”

声音里的哽咽,杜鸿羽听到心里也是十分难受,可是这件事他实在没什么好办法:“温辰,你们家,三代单传,你父母以及你祖父,都不会同意的。”

他们两人,至此都没有说出那句话,可是温辰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却像突然受刺激一般:“为什么别人可以,就我不可以。断袖之事,古来有之。”

说完之后,他又变得颓废。

杜鸿羽没办法,可是也要让好兄弟认清现实,要不然他可能一下子就要失去两位好友:

“可是子乐知道吗?子乐知道你对他的感情吗?他能接受吗?他是传统的士子,他一心只想带母亲脱离平阳伯府,然后娶妻娶贤 ,一辈子待他结发妻子好,他说他这辈子绝不会纳妾,他只会有嫡子嫡女。”

“所以,你知道吗,温辰,子乐他对你就是单纯的好友之情。”

“而你,是你家三代单传,你祖父更是国子监祭酒,最重礼法之人。而你最敬重的人就是你祖父,你说不出实话,也没办法说出实话,更没办法追求你想要的 感情。”

这些,温辰何尝不知道,可是他从八岁的时候,在外祖家见到唐子乐,唐子乐就在他的生命里留下最浓墨重彩的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