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来找我要钱的……”裴旭最近总是在面临这个问题,他当时觉得头大。前不久有地方遭了冰雹,报上来的损失不小,当时就免了那个地方的赋税,朝廷还要给抚恤金,这笔钱必须要给的,可是面对空虚的国库,裴旭他现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只好对胡元卿道:“再缓个三四日吧,我想其他办法补上。”
必须得想几个生钱的法子充盈国库才行,要不然一个个都要钱,钱从哪里去?
裴旭当时就叫了户部侍郎和吏部尚书过来商议事情。
政事处理起来没完没了,裴旭之前作为一个武将,现在要提笔定乾坤。其中的困难不是一点半点能说清的。舅舅在位时国库也不充足,但没到眼下这样捉襟见肘,废帝又只知贪图享乐,不过一年多的光景就把那点钱挥霍得差不多了。裴旭接手的就是个千疮百孔的王朝。
忙碌了一天,脑袋昏沉沉的,手里的事还有许多要处理,不过想到明筝还和他在冷战,他必须得回家将情况说明,要不然事情会越来越糟糕。
裴旭上了马车,命令车夫赶紧驾车。
在车上他打了个小盹儿,很快就到家了。
院子里传来了重楼和远志追逐嬉戏的身影,他刚刚露面,重楼就跑了过来,仰望着他讨好似的说道:“爹爹,今天先生夸我箭射得好,还奖励我一个荷包。”重楼迫不及待地将荷包拿出来给裴旭看。
裴旭欣慰地颔首说:“能干,有本事。对了你们娘呢?”
“娘出去了还没回来。”
裴旭心道天马上要黑了,她能上哪里去。他连忙找人打听了明筝的去向,知道她去了医馆,又赶紧前往医馆去接人。
裴旭急匆匆来到医馆时,就见明筝正和霍大夫在探讨某个方子。他完全是个外行人,也插不了半句话,只好讪讪地在一旁。过了一会儿霍大夫先发现了裴旭,他赶紧上前来和裴旭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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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旭说:“你们忙吧,不用在意我。”
霍大夫看了裴旭几眼,立马问道:“敢问王爷最近是不是常感胸口憋闷,夜不能寐?”
“却有这样的征兆。”
“那小的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王爷先落座,小的为王爷把脉一二。”
裴旭愣了一下,他坐下了,然后将胳膊伸了过去。霍大夫便认真地给裴旭数脉。
明筝最终敲定了药方,然后就看见霍大夫给裴旭把脉,她心中疑惑,暗道裴旭莫非病呢?不过她怎么不知道?回头想想最近两人连话都少说,他有什么情况自己也很难主意。
忖度间,霍大夫已经替裴旭把完了脉,然后将脉象说给明筝听:“齐王实脉有力,长大而坚,血脉实脉,火热壅结……”
明筝一听就知道缘故了,她忙上前亲自与裴旭诊治了,然后质问他:“身体不舒服的话为何不和我说?”
裴旭说:“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养养就好了。”
明筝想到昨日和他争吵,当时她也不知道他病着,如今后悔已经来不及。她连忙说:“你先坐会儿吧,我将药配好了拿回去煎煮了你好服用。”
霍大夫先告退回去了。
医馆里就剩下了他们夫妇二人。
明筝拿着戥子熟练地为裴旭配药,不多时药就配好了,她将那些药包包好之后,用麻绳仔细地扎紧。然后和他说:“走吧,咱们该回去了。”
裴旭自然地去牵了明筝的手,明筝却不想和他牵手,生生地缩了回来。
“你的药你自己拿。”她将药塞到了裴旭的手上。
裴旭也不接,便一把将她搂在怀中,紧紧地贴着她的身子,低声和她说道:“我已经处理好邵氏的事了,对不起让你这样忧心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