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若兰这些年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有胜利也有过失败,她一步步地走过来了,眼界和格局和几年前相比又更进了一步。现在她整个人的心态更加地平和,世事变化已经将她的脾性磨练地更加坚毅了。
听完范若兰的一番解说,明筝果然大为受益,她又连连向若兰道谢。
“只是你目前身在这里,加上目前的身份只怕有些事情不大方便,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我可以为你代劳,分红的话,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规矩。”
范若兰的改口让明筝更为感激。
“你真是我的好姐妹啊,你这话就给我吃了一颗大大的定心丸,若兰,实在谢谢你。”
范若兰笑道:“没事,有利可图的事我也不会放过的。”
为了感谢范若兰,明筝叫来了许娘子吩咐,让许娘子帮忙烧一桌有云崖当地特色的饭菜。
两人见面不过两天就敲定了合作的事项,彼此都十分满意。
在明筝和若兰大谈生意往来的时候,那对父子也在忙着叙离情别绪。
当萧彦朝知道云崖曾是裴行恕当年兵败之地时,他深深地为裴旭感到难过和沮丧。
“你虽然是他儿子,可到底也没犯什么大的过错。胜败乃兵家常事,难道就因为一次错误,就要把你一直扔在这里不管吗?我说你也别太老实了,别一直呆在这里,还是要想法回京去和他们闹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会哭的小孩有糖吃。你默不作声的话,谁会注意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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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旭知道养父的话都是为了他好,他微笑着颔首说:“父亲说得极是。”
“可惜我早就没有在朝为官了,以前经营的那些人脉早就断了,要不然还能为你想想办法,跑跑关系。”
“没事的,来云崖这里我也长进不少,算是一回很好的锻炼。”
萧彦朝看裴旭的目光带着几分的痛惜,他作为父亲清楚儿子此刻想的是什么,在他看来这个样子自幼太过老实,哪怕受了委屈也不会替自己辩白一句。
萧彦朝想到此处,他轻轻地拍了一下裴旭的肩膀说:“好孩子,别太委屈自己了。你现在有了妻儿,他们可是跟着你一起受委屈啊。”
“您也别心急,我也快三十的人了,会照顾好身边人。”
“哎,我不心急还能怎样。这一辈子养了几个儿女,双九因为病弱早死就不提了,好再他还留下了个孩子在跟前。雨棠这孩子这些年也没什么音信,听说再做什么小买卖,也不知能不能吃饱饭,如凤这个丫头嫁了人后和萧家来往也浅了,加上咱们家和端王的关系,她要避嫌,我也理解,她不认我这个父亲,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这几个亲生的,加起来也不如你一个。仲祺,当初老夫人就很喜欢你,夸你能干来着,她老人家的眼光果然没错,只是你心眼实诚。”
萧彦朝又和裴旭说起家计来,说起若兰当了家,他整日也没多少事可做,连教导孙子的机会都少。他现在管着几个学生读书,挣不了几个钱,幸而家里并不靠他的那点钱养家,儿媳已经操办好了一切。
这次萧家人来云崖相继,有喜悦也有伤感。大人们忙着联络感情,忙着谈论生意。隆兴和重楼很快又混熟了。重楼是个调皮的,带着隆兴爬树翻墙骑马,竟没一刻停歇。俩孩子也很快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
几日后,若兰实在不习惯云崖的气候,便带了隆兴要做别时,隆兴扭着说:“我不回去,我要留下来。”
若兰有些不悦道:“出来前咱们可是说好的要听话,你比重楼还大,是哥哥,现在做的榜样,不乖的话我可要恼了。”
“娘要恼就恼吧,我就想留下来和重楼一起骑马、骑骆驼。”
“老天,你骑什么马。”若兰管教严厉,当时就拧了隆兴的耳朵,隆兴立马就哭了起来。
明筝见场面有些尴尬,她忙过去走到隆兴跟前,柔声与隆兴说:“好隆兴,等一阵子我会带重楼来桐兴找你们,你们到时候再一起玩好不好?不管分别多久,你们都是好兄弟。”
隆兴揉着眼睛问道:“您说的是真的吗?”
明筝抿嘴笑道:“我不骗人。”她温柔地替隆兴擦擦眼泪,这张生得有几分娇美的脸,又酷似萧闰棠的容貌,这一刻仿佛让她看见年幼的萧闰棠。
她这个小小的举动,让骑在马背上的萧彦朝眉头一蹙,就因为明筝的这个举动,使得萧彦朝以前对明筝的种种看法,在这一刻竟然全部烟消云散了。
他催促着范若兰母子说:“别再磨蹭,咱们该走了,再耽搁下去,只怕找不到地方落脚。”
范若兰答应道:“是的公爹,这就来。”
明筝与裴旭并肩站立,目送着萧家的车马渐渐远去。
他们几人来云崖明明也没几日,却给他们带来了不少的欢乐,他们一走,仿佛又只剩下了冷清。
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裴旭突然和明筝说了一句:“阿筝,咱们再要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