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听闻云崖的夏天很短暂。”
两人行了大半天的路,在黄昏前赶到了一个驿站,两人打算再次稍做停留,明日一早再起程西去。
他们刚到不久,一路追随而来的明筝的车队也到了。
薛沛听着外面的动静,他透过窗户朝外看了一眼,然后就傻眼了,他诧异地问裴旭:“夫人怎么送到这里来呢?”
“什么夫人?”裴旭没反应过来。
“就是尊夫人,你家会给人治病的那位夫人!”
裴旭心下一慌,他抬脚疾步走了出去,果然见明筝带着重楼站在院子里正和一个驿丞说话来着。
裴旭脸色铁青地走了过去,重楼看见了父亲一脸欢喜地追了上来,拉着裴旭的衣角就喊:“爹爹,我可追上您了。”
裴旭没有功夫理会儿子,他此刻的脸色比锅底灰还要难看,他不想在外人面前和明筝起争执,便拽了她的胳膊将明筝往屋里拉。
“宋明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咱们俩说清楚!”
裴旭力气大,明筝几乎被他给拖到了屋子里去。
“你弄疼我了!”明筝揉着被他拽过的地方,脸上有些不高兴。
“我问你,你这是要干嘛?”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你到哪咱们就到哪。”
“我都和你说过了,我是去云崖,那不是闹着玩的地方。”
“我知道啊,那里风沙大,环境恶劣,条件艰苦。难道你觉得我是不能吃苦的人吗?”
“咱们吃苦也就算了,为什么要重楼也跟上?”
明筝理所当然地说:“他那么小,自然不能离开父母。”
裴旭简直要被明筝给气死了,他好心地对明筝道:“你们送到这里就够了,明一早还是回城去吧。”
“我都做好万全的准备了,你让咱们如何回去。裴旭,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咱们一起面对难道不好吗?”
“前面在打仗,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和重楼又不上前线,在城里呆着你怕什么。”
裴旭发现自己说不过明筝。也对,自从他认识这个女人后,他就发现这个女人口齿伶俐,没人是她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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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我说了算,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和重楼明天必须回去,这不是闹着玩的。”
“当年公公在云崖吃了败仗,裴家也因此招来了灭族之祸,他们让你去云崖就是不安好心,都等着看你的笑话。别人笑话你我不管,我和孩子却是永远和你站在一起的。”
裴旭惊诧地看着明筝,他不解道:“你不是不知道么?”
“你什么都不和我说,我是不知道,然后就想瞒我一辈子是不是?裴旭,我就觉得你这个人不够坦率,咱们是夫妻,有什么不能说的。是不是觉得我和重楼只会拖你后腿,只会成为你的阻碍?”
虽然他的确是这么想的,但口中却不能承认,裴旭道:“我倒没这么想。”
“管你是怎么想的,我想和你说,云崖我和重楼是去定了,你要面临什么样的局面我心里清楚,也早就做好了决定,也绝对不会后悔。”
“我看你是疯了。”
“我的确是疯了,我只是不想重蹈公主当年的悲剧而已!”
裴旭闻言他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来,她什么都知道!
当裴旭看见了那些马车上装着的货物时,他便知道明筝这是破釜沉舟了。他没有再开口赶明筝他们回去。
重楼见到了父亲无比地高兴,重楼有时候在骑坐马背上,有时候骑坐在父亲的肩头。他聪明又懂事。小小的孩子给两人带来了不少的喜悦,也让他们忘却了路途的烦恼。
从京城到云崖相隔八九百里地,这一路并不好走。他们离京后没几日,就遇见了麻烦。
薛沛骑着马到了裴旭乘坐的马车跟前禀道:“将军,咱们中了别人的埋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