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太太要是能拿出证据的话只怕早就交到官府去了,更不可能在这里骂天骂地,她被明筝这样一问,一时语塞,不过她找人吵架可从来没有输过阵,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她破口骂道:“这个家里,只有你和她针锋相对,你嫉妒她抢了你的恩宠,除了你会害她又有谁?”
“所以不管证据怎样,只要你一句我觉得就能随便给人随便定罪是不是?要是如此朝廷还制定律法做什么,判决什么的也不需要证据,只要一句我觉得就够了。”明筝说道这里不由得冷笑道:“你们范家强权,咱宋家确实比不过。可是难道弱小也是种罪恶呢?不说你家范若兰寻常是个什么样的人,自从她进门后我几时和她计较过,几时和她争宠过,萧闰棠他日夜睡在哪一处,我可过问过?自从她范若兰怀了身孕,她搬到了翠微居去住,我几时上过她的门,找她说过话,有过什么接触?更别说日常照料她饮食起居的人是谁,平日里负责给她看病把平安脉的人可是你们范家自己挑选的从外面请来的女医。你在这里叫嚣也没用,不如咱们把跟前的女医叫来,咱们一一盘问对照如何?”
明筝的语气始终平静又镇定,从未被范太太的话影响过情绪。
一时间范太太找不到话来说,闹哄哄的场面顿时冷静下来了。萧老夫人扭头看了一眼明筝,她欣慰地点点头,暗道这个孙媳看上去不争不抢,之前还以为孙媳只是怯懦,脾气绵软而已,所以她才替明筝出面,现在看来明筝比她预想的倒是要伶俐许多,口齿好,头脑也是极清醒的。这样就很好,不至于吃了哑巴亏。
范太太刚才只顾得大吵大闹,没想到明筝并不被她影响,头脑依旧清晰,她一时有些辩不过,后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耍泼:“我不管,你们萧家欺负人,总要给个说法。”
萧老夫人有些嫌弃地撇撇嘴说:“范太太请你吧,那地上多脏,仔细污了你的裙子。再有地上有什么虫子悄悄地钻进你的衣裳里,你可是要受罪的。”
范太太听闻立马就起来了。
后来萧老夫人跟前的陪房上前去好一番话才让范太太彻底冷静下来了。老夫人请了范太太进屋,大家坐下来说话。
范太太揉着帕子将一双眼睛擦得通红。
明筝立在老夫人的身边,不卑不亢,不怒不喜,一脸的平静。
老夫人见范太太的情绪总算平静下来,她这也才平静地与范太太说道:“出了这样的事咱们和你一样痛心。听闻若兰前日就有些征兆,不过当时也没怎么在意,想着躺躺就好。昨晚夜里她和跟前的小丫鬟拌嘴,动了气,今一早就说不好。后来跟前的女医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去叫阿筝帮忙看看。等到阿筝赶到时,若兰的反应很强烈,原本是不想阿筝给看的。可后面到底还是晚了,据说出了好多的血,到底还是没保住。若兰这里才有孕不久,胎本来就没坐稳,意外也难免。你心里有气也撒过了,人也叫你骂过了,也该冷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