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将脸凑到火光前，他的脸庞被火光映的忽明忽暗，随着他嘴间的“树枝”亮起一圈火光，他缓缓吐出一口微青色的烟雾。

顾鱼默默退后两步。

“喂。”

秦三看着顾鱼眼底的嫌弃，不由得气笑了:“我刻意背对着你吐的烟，怎么也熏不到你，我为了养活你们十几个又卖房子又戒酒，就剩下这么一点小爱好，你还先不愿意上了?”

顾鱼面无表情:“这不能合在一起谈，你这是道德绑架。”

“啥?盗什么架?”

秦三有点没听懂，脸上闪烁着没文化的豪横和自信:“你叽里咕噜的我也听不懂，反正你闻不闻吧。”

顾鱼抬腿就想走，被秦三拎着后衣领提了回来。

顾鱼仰头看他，:“……”

秦三笑呵呵的松开手，把顾鱼分毫不差的放回了原地:“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挺有意思。”

顾鱼眉角一抖，默默退后一步。

刚才被顾鱼瞪了一眼也没什么反应的秦三，看着顾鱼现在如临大敌的模样瞬间就急了:“喂，你这是什么眼神?”

“老子就是跟村子西头那家裁缝铺的老大妈搭伙过日子，也不可能对你们这些我手把手养大的小孩有想法。”

顾鱼没回应秦三这句一半恼怒一半调侃的话，不是她懒得理秦三，而是她忽然感觉自己的头有点晕。

大脑像是在脑子里轻轻翻涌，连带着整个身体都有些摇摇欲坠，她只感觉刚刚吃进肚子里不久的馒头此时像是一个弹力球一样，正在她的胃里跳踢踏舞。

无需任何思考，她就已经锁定了这股不适的来源。

——秦三嘴里叼着的这个树杈，与其说是在给他自己抽，不如说是刻意在让顾鱼闻。

她猛地伸手探向秦三的嘴边，将那根抽到一半的树枝甩到地上后，一脚踩了上去。

晕眩的感觉立刻缓解了不少，顾鱼抬眼看向秦三，而秦三的脸上，正带着毫不意外的，似笑非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