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拢着掌心,摸了摸灵团快转晕的脑袋。
“其实一直没有告诉你,那段时间要不是你每天等着我回来,我还真的想把我的肾拿回来。”
至于怎么拿,当然是“挖”了。
尽管知道装不回去,但他当时确实挺想拉个人陪葬。
339听着,安慰地蹭了蹭沈楠,还变出一小截灵体纸巾,努力地擦着沈楠手心的血液。
沈楠抿抿唇,眸光落在渐渐消散的海面上,记忆回溯。
那时候,他拿着五个月的工资,在黑市买了一把据说是能轻易划开皮肉的巴克军刀。
刀身折叠闭合时长度约为 11 厘米,展开后全长可达 20 厘米。
刀的上一位主人已经开了刃,甚至他还在刀柄的缝隙里,看见了没清理干净的黑色结块血迹。
但那不重要,沈楠拿到手之后,就在自己手上试了一下。
果然,手指刚碰上去,就见了血,一道锋利的口子形成的弧度很完美。
很方便携带,也很适合他那时候的身体,不用怎么费劲。
沈楠当时一眼相中,没还价。
反正那天之后,他感觉什么都无所谓了。
不过,回去的路上,沈楠拖着那副病恹恹的身子,路过那家鸭货店不远处的杂货小店时,目无波澜,进去选了一把摆在货架上的缤纷水果刀。
九块九块钱的刀,红色的塑料刀柄,他自己选的颜色,喜庆。
沈楠手指当时挨上去的时候,没见血,再往底下按着划了一刀。
哦,了解了,能用,就是有点费劲。
但也还好,出门前多喝几口葡萄糖就行。
所以沈楠决定就用这把刀,让沈安感受一下。
感受一下他只打了小半管麻醉,被束缚着躺在手术台上;感受着医生拿手术刀划开他的皮肉,划开里面的筋膜。
甚至感受到了医生的手指在他的肾脏一块搅动着,找着准确的位置,然后拿着锋利的手术刀片,在里面一点点剥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