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加入社团,小凤的事情谁来帮我扛,出了事情谁来保我?”
“整天做正行,做正行,你的糖水赚了多少了,在香港,哪行哪业离得开社团?”
“你卖糖水,你要是不打着欧文叔十四号的名号试试,你上午摆糖水,下午就被人掀翻摊位!”我愤怒的说道。
我始终不理解父亲为何要和我抬杠,不支持我加入社团,甚至在我满心欢喜,衣锦还乡的时候泼我的冷水!
“整天做好人,在潮州的时候,见不得别人可怜,自家田地拿出来给别人种,结果全国解放,人家第一个指认你是地主!”我愤怒的说道。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父亲的软肋,父亲气的丢下了烟卷,对我怒斥:“你这臭小子,混社团有什么了不起,社团真那么牛,你有种让社团去收汇丰和渣打银楼的保护费啊!”
“你以为呢,汇丰和渣打银楼的风险贷款和烂账收不回来,不一样还是社团的人去收,难道是穿西装打领带的银楼职员去收吗?”我愤怒回怼!
“好了好了,不要吵啦,你少说儿子几句啦!”我娘实在看不下去。
“你个正衰仔,你走上这条路,迟早让人砍死,到时候没人帮你收尸!”我爹怒了。
“那又怎样,好死总比过的窝囊强,以后我不会再回来,你就当没养过我!”我也怒了。
每次回来,和父亲必然有一次大吵,我也懒得和他争论。
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而他只是调景岭一个卖糖水的,我能和他说出什么道理来?
中午我在观涌的兴隆酒楼摆了几桌酒,同时收了一帮调景岭同乡,准备摆酒吃饭,然后让他们跟我出去捞世界。
其中一个叫大只牛,他身高将近两米,身强体壮,在家无事务农,小时候和我交情就很好,他没上过学,但是一身腱子肉宛如石刻刀琢。
另一个叫阿勇,和我国中校友,也是大陆地主家庭随军过来,那时候和我在国中,经常因为地主身份被本港同学欺辱。
阿勇这几年辍学在九龙一家鱼蛋厂里打工,赚不到什么钱,转头来跟我。
另外一帮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也都是同乡发小,有在钻石山片场当龙虎武师的,也有各行各业的,各个文哥文哥的叫,要跟我去捞世界。
收下一帮十几个人,去了酒楼。
原本是想风风光光摆一桌,带众兄弟大吃大喝然后去捞世界,殊不知一来就碰上了不开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