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蓬启刚想说什么,陆梦响却哭着说了一件令夏临泉大为震惊的话:“我娘喝毒药了,快要死了,救救我娘。”
夏临泉立马大惊:“什么,喝毒药了?”他二话没说,对楼上大喊:“梦雪,你娘喝农药了。”夏临泉向陆兆国家跑去。
梦响家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汤氏坐在地上口吐白沫,胸前已湿一大片,她拒绝旁边黄氏和本家妯娌们的肥皂水洗胃,灌肠。梦燕手足无措,旁边站着一位英俊威武的军人,军人一直在盯视汤氏。
夏临泉直接扑到汤氏旁边,立马问道:“什么药,她怎么会有农药?”
梦燕把手里的一个瓶子递给夏临泉:“就是这药。”
夏临泉仔细端详,是打麦子用的呋喃丹。视觉判断这药是有毒的,如果不及时治疗会死人的。夏临泉做了最快最彻底的解救方案:“赶快到医院洗胃,越快越好,梦燕,你去叫二姐把家里的钱都拿上,随后赶来医院。”
说完话,夏临泉蹲下,支起两个手,背起汤氏就走。
汤氏在背上极力反抗:“不让你救,不让你救,我就是想死,谁也不要救我。”
疯狂的挣扎令汤氏摔在地上,撞击力让她口吐白沫,只有进气,没有出气。情况紧急,夏临泉第二次把汤氏背起。
这次汤氏反抗的力度小了很多,在身后跟随的人的制止下,汤氏没有从夏临泉背上掉下来。夏临泉顾不了那么多,扔了鞋子,光着脚丫向镇卫生院跑去。
路不平,还有鹅卵石,夏临泉努力掌握控制重心。五六里地远的路程,跑进卫生院把汤氏放在抢救室的床上后,夏临泉站立不稳,整个人倒在地上。
他的衣服已经湿透,虚脱的两个人都没有把他拉起来。值班医生摸了一把他的脉后,令两人把他抬到隔壁的输液室休息便开始为汤氏洗胃。
在有漏斗的管子插进喉管时,汤氏是昏迷状态的,插进去后开始打水,鼻子里开始冒涕。汤氏开始撕扯洗胃管,几个人极力摁住她,她动弹不得,泛红的药水喷涌而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弥漫整个抢救室。汤氏被呛的干呕,不时的倦缩蠕动,值班医生迅速地说:“知道难受了吧,看你今后可再想着喝药了。”
胃管排出的全是清水后,梦雪梦燕二个人赶到,值班医生看到梦燕手中的小药瓶之后,开始安抚大家焦虑的情绪:“这个呋喃丹呢是一种杀虫剂,人服用后会中毒。还好,剂量不是很大,经过洗胃已经排出了一部分。未排出的呢,我们经过输液和解毒让素排出体外,不过这需要一个过程。”他吩咐护士把病人推走输液,让家人去收费处缴款。
梦雪没加考虑就去了收费处交了四百块钱押金,梦云和梦燕站在身后惊讶。梦响问梦雪:“二姐,你咋有那么多钱?”梦雪抚了一把梦响的头:“钱能救咱娘的命,如果救不活咱娘,要再多的钱干什么。”
这时一个军人走了过来,从怀里掏出一沓钱交给梦雪:“二姐,我随身就带这么多,给婶婶救命要紧。”
梦雪一边推回军人拿钱的手,一边注视着军人:“你是世杰?”
军人点点头,铿锵有力的说:“二姐,我是世杰。”
柏世杰看梦雪没有收钱,一把把钞票全塞进了梦燕的裤袋里:“你留着,随时备用。”
姐弟几个齐到输液室,护士为汤氏打了解毒针654一2。没多久,汤氏五心烦躁,扯掉了输液管,针头掉落在地上,口口声声吧唧着嘴:“我要死,谁都不要救我,我要死,谁都不要救我。”
医生重新换了输液管找血管,汤氏还是不配合。梦雪集中生智,拉过弟弟梦响至汤氏跟前,大声说道:“死死死,什么死,你和谁过不去,谁又惹了你?想死是吧?你看看你的儿子,你死了他就没有娘了。一个没有娘的孩子会成什么样?偷盗抢夺,无恶不作。想看到梦响这样的下场吗?”
说着话,梦雪有意推了一把弟弟,梦响心领神会,马上一副嚎啕大哭的样子:“娘,你不要撇下我,如果你死了,三个姐姐不管我,我就惨了,你就白生了我这个儿子了。”
汤氏好像为之所动,睁开眼看了儿子一眼,马上凶神恶煞的对三个女儿咬牙切齿:“你,你,特别是你,都给我滚,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们。仨个不争气的狗东西,我没有你们这样不听话的闺女,老天爷呀,我做了什么孽呀?要这样惩罚我呀,我的命好苦哟!”
梦雪白了一眼母亲,侧目凝目短暂的沉默不语。隔壁间突然传来大喊声:“快来人呀,夏队长摔倒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叫喊声,梦雪是第一个冲到隔壁住院部的,柏蓬启正在试图扶起夏临泉,梦雪一个箭步冲到跟前,一揽手把夏临泉搂在怀里,急切的说:“夏临泉,夏临泉,你怎么了?你可不能吓我,你要好好的,你必须好好的。”
夏临泉无力的睁开眼,强作欢笑:“没事,梦雪你不用担心,”夏临泉想抬起手安慰新婚的妻子,扬了几次终未扬起来,很多人围了进来,看到了这个场面。
随后,梦云,梦燕,世杰也同时走了进来。柏蓬启叫来了值班主治医生,医生把了脉之后手伸进衣襟又抽回来向大家解释:“可能是救人心切,一个人背了那么长的路,浑身湿透,还在坚持,最终到了医院,自己却因出汗太多虚脱了。”
梦雪站起身,急切的问道:“那要怎样才能治好他的虚脱呢?”医生看了她一眼,继续解释:“好好的休息,照顾好,伺候好,慢慢恢复,非半个月不能完全恢复。”
夏临泉闭眼倾听,梦雪蹲下身与大伙一起把他抬上床,半拥着夏临泉说:“别担心,半个月算不了什么,我会好好照顾你,让你早日站起来。”
夏临泉有气无力的说:“娘,怎么样?”梦燕知情,她回答了姐夫的话:“一个医生给打了镇静剂,一个医生给打了吊针,现在已经睡去。”
为了节省开支,遵照夏临泉的要求回家静养,柏蓬启去和院方交涉,使用担架。院方以资源稀少为由拒绝提供。没有办法,柏蓬启当家,由他牵头,跟行的男壮力轮流把夏临泉背回东陵村。
谁留下来照看汤氏呢?世杰主动请缨留下,最后医院里只有陆世杰与陆梦燕两人陪护。
世杰坐在病床前,目不斜视,端详汤氏。梦燕坐在他的旁边,不由自主的靠过去,她的右手与世杰的左手互握在了一起……
柳条伸向枝外,它想谈恋爱。
当温度降至十二度以下时,社员们也就没有什么活要干与可以干的了。所有的原坡失去了葱绿,处处亘古的枯黄,万物萧条。
在经过了陆家大院的斗仗,夏临泉被群殴之后,汤氏便很少出门了,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逐渐形体消瘦,不思饮食。人们常说,人要是倒霉喝口凉水都要塞牙。就在汤氏无脸独自出门之际,她却发现了另一个令她吃惊的秘密,陆梦云早晨起来时的突然干呕。
那是一个地上铺满霜水的早晨,陆梦云起的比较早,叮叮当当一阵响过后是就听到“呕呕”的干呕声。她觉得奇怪,慢慢打开窗户,从窗户缝里观察大女儿梦云。
梦云干呕之后站着未动,眼神呆滞地看着前方,目光中充满迷茫和迷惑……汤氏思忖,这阵子梦云变得很少像以前那样早出晚归了,这里面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从那天早晨开始,她继续提高警惕观察梦云。老样子,起来后的梦云仍是干呕不止。汤氏给自己做了一个明确的判断,大女儿梦云与二女儿梦雪一样未婚先孕了。
汤氏气的头懵懵的,大声喊了三遍大女儿的名字。梦云姗姗来迟,捂着嘴问汤氏:“娘,你喊我什么事?”
“什么事?”汤氏掀开被子就是一阵怒吼:“我上辈子是作了什么孽?老二不听话,现在你也不听话,你是不是和梦雪一样怀孕了?那男娃是谁?你还想不想让你娘我活下去了?”
梦云马上慌了神,知道再也瞒不住母亲,但相同的事难以启齿,她只好低头不语。
汤氏见梦云保持沉默,更是气急,三下两下下床指着梦云的额头:“你大刚被判刑,为了照顾撑起这个家,我起早贪黑去上工。你倒好,天天去学艺,一年到头一个工分不挣还净消耗。学就学呗,但你也不能不听我的话吧?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天经地义的事,当娘的深知这个道理,但你也不能把为娘的教导当耳旁风,和梦雪一样,把持不住自己,莫名其妙就怀孕了!这是啥事嘛?难道伟家就该丢人,就该在这原上丢人现眼?”
梦云知道错了,低着头不言语。汤氏开始歇斯底里的怒吼:“讲,是怎么回事?我快要被你气死了!”
毕竟是做了错事,梦云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怯怯地说:“娘,你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早就想给你讲,可怕你打我。”
汤氏气的眼神与手指不停地来回翻转和摆动:“你简直就是一个小畜生,听不懂人话吗?我是那小日本鬼子吗?说话叽叽呱呱听不懂。你有没有良心?你们姐弟四个从小到大我招过你们一个手指头,打过你们一次吗?”
梦云仍是怯懦的说“没有。”
汤氏在喘着粗气歇息之时,梦云向母亲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有一天她和师母张久香正在排练元代关汉卿的曲目《一枝花,不服老》。不经意间看到一个男人在偷看她,中午咥饭,方知师傅家来了客人。青年后生是张久香的亲侄子,精通吹拉弹唱。
梦云问师傅张久香这个非凡时期他是怎么过来的?也许问的问题有些敏感,张久香就没有解释什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随后的交往中,梦云方知那个男性之人名叫张启椟。在展示自己的才华时,基本功非常扎实。后空翻十几个都能稳稳地站立,且面不改色。站立的姿势,腰部非常的柔软,站相与指相能恰到好处,相得益彰。走圆场和起霸,趟马无不技术娴熟,信手拈来。这激起了梦云极大的好奇与吸引力。
她开始不自觉靠近张启椟。张启椟毫不吝啬给梦云讲了很多很多关于戏曲方面的知识:男女训练项目有腿功和腰功,腿部要把肌肉锻炼的松驰,柔韧,灵活,轻快。腰功,掌握腰部运动的控制能力,达到表演时关节身段的灵活优美。生旦净末丑,行当训练各不同,旦角一定练好水袖功,扇子功。张启椟的每一次示范都像是一个典范,让陆梦云情窦大开,自己喜欢上了唱戏行当,没想到在师母家遇到了唱功基本功都扎实的张启椟。
她在试探尝试含沙射影问询了师母后得知,张启椟从小受乡村文艺的影响,非常喜爱传统的曲目表演,从师多位有名望的老师,到现在仍是孑然一人。
听到张启椟还未成家,梦云特别的高兴,她在酝酿一个计划,这个计划就像一张网,必须把张启椟网住。
张启椟人很开朗,只要梦云问什么,他就不厌其烦的回答什么,身体力行,言传身教。但梦云发觉张启椟单独一个人的时侯,心情是沉重的。于是就有了弄明白问题的想法,约张启椟出去走走。
他们上了村东头的原坡,上去就是官道的入口,梦云指着原坡下的窑洞告诉张启椟:“那窑洞埋着一位俊美无比的女子,她是母猪上最漂亮的女人,往远了看,村西几里地一个原坡上有一座关帝庙。”
张启椟看了梦云一眼“原上还有两位英雄人物,一个陆兆鸿,一个陆兆镰。”
梦云惊讶:“你咋知道?你家离这儿那么远!”
“陆兆镰正是范苗苗的老公,被迫离开,为了生活,范苗苗被逼无奈成了别人的玩物,陆兆鸿。”
“别说了,我问你话呢,你还没回答哩,”梦云打断了张启椟的话。
张启椟看着梦云生气娇嗔的样子,笑了笑:“是我姑妈告诉我的,我都记心里了。”
两人走上原坡,发现了欲隐欲现的小树林。梦云建议到小树林走走,刚接近小树林,梦云瞅准一个空档“哎哟”一声装作被什么东西绊倒的样子,一个趔趄,整个身子向前倒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练过真把式的张启椟眼疾手快,只一个箭步,左手伸出揽住梦云,把梦云托起来……梦云就势大胆的双手伸出,抱住了张启椟:“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说完话的梦云没有松开手的意思,张启椟很尴尬,一时无所适从。
梦云见张启椟没有排斥的意思,慢慢抬起头,脸上布满红晕,羞涩的说:“你可喜欢我?”
张启椟仔细端详了梦云的脸,神色坚毅的说:“喜欢,如果不喜欢,我能从窗户内偷偷的看你吗?”
梦雪立马露出天真的模样:“我要嫁给你,当你的婆娘!”
张启椟顿时愣住了,根本没有想到爱情来的这么突然。他看到了梦云射过来的秋波,嘴慢慢凑了上去,四唇相贴的瞬间,陆梦云伸出左手搂住了张启椟的脖子……
两人偷咥禁果是在陆兆福家里完成的。
在小树林里,两人甜甜的接吻,感觉全身燥热。张启椟开始进攻,陆梦云没有明显的拒绝,期待爱的乐章能继续弹唱。就在张启椟的手伸进棉衣时,远方的沟壑上面有人故意唱起了临时编撰的歌词:“阿妹,你不是人哩!你不让阿哥亲,却让别人摸喽!喜欢你的人死在腊月间,你生的孩子没屁眼……”
两人同时听到了苛刻而又露骨的歌声,顿时兴致全无,站起身整了整衣衫,尴尬的离去……随后的几日,两人见面,心照不宣,极力压制各自的情感,寻找合适的机会再燕尔呢喃,耳鬓斯磨,只有两人世界才懂得的语言。
终于有一天,梦云刚到陆兆福家的院子,就看到张久香与陆兆福拉着驾车已走出几十米远。
她没有看到张启椟随行,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小碎步疾走进屋。张启椟见她进来,二话没说张开双臂就把她搂在怀里……
回忆是最入心的,比现实还要唯美和涤荡人心。陆梦云隐去了最缠绵,最难忘的情景,一笔带过,她和张启椟在一起了。
汤氏抡起扫帚就去打梦云,边打边说:“打死你,打死你,一个两个都不听话,反复的讲,反复的教,谈恋爱要守住身子,只能亲,只能抱,不能让别人解裤腰带,你们为什么就记不住呢?”
汤氏是真正的在抽打梦云的屁股,打的梦云满屋子躲闪。打一下“哎呦”一下,“哎呦”的多了,打的急了,边躲边说:“只能亲,只能摸,谁能控制得住?除非,除非不该谈,不谈恋爱了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汤氏打的累了,指着大女儿梦云咬牙切齿:“女人怕找不到婆家吗?两条腿的蛤蟆找不到,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不争气,你们都不争气,看这一家子在这原上怎么活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再打再闹,陆梦云一辈子也忘不了张启椟那憨到家的笨动作,尴尬的张启模提起裤子下了床,看了一眼失望的梦云:“坏了,昏了头了,忘了关门。”
为了缓解尴尬,张启椟建议出去走走,梦云听后坚定的说:“哪都不去,我要陪着你,我知道你内心很孤单,我不让你孤单。”
最终,床单上樱桃红一片,宛若梅花,仔细去瞧,又像蛇血一样鲜艳!
人性所经历的第一次,是人生经历中的重大转折,以前所有感知都没有人性交织的画面最为清新,也为今后的共同生活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她们从一个女孩向一个女人转变,对于男人来说,获得芳心是一生的悸动,必须有值得一生感动的情绪。张启椟在今后的一个月里,把动作与语言刻意做到在乎和呵护,让梦云着实尝到了被人宠的滋味。
这样比蜜还甜的生活只维持了一个多月,一天早晨,陆梦云去茅房解手,一阵阵干呕,结合这两天胯间应该飘红却不见红,她预感自己可能是怀孕了。于是向张久香撒了一个谎,说带张启椟去河川玩耍,实际去了镇卫生院。经过检查的确是怀孕了,梦云高兴的拉着张启椟的手:“我怀孕了,怀了你们张家的孩子,你什么时候娶我?”
张启椟本该高兴的手舞足蹈才是,可是他却高兴不起来,白净的脸立马变得阴沉。梦云不解,立马问道:“我怀了你的孩子,你为什么不高兴?你不娶我,我们怎么天天在一起?你不娶我,你让我怎么见人!”
张启椟好像碰到了敏感的事和敏感的话题,仍是默不作声,陆梦云急了:“说话呀,现在这种情况,你总不能不负责任吧?”
想起丰友华令大妹怀孕后却甩手不管不问了,陆梦云立马后怕:“你可不能不管不问,一走了之,要不然我没法活人!”
在梦云多次逼问下,张启椟才开了口,开了口既是震惊:“对不起,恕我不能娶你,请你原谅我。”
“什么?”梦云大惊:“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两人结婚在一起天经地义。现在我怀孕了,你却说不能娶我,这是哪门子鬼话?难道你与姓丰的一样的货色?”
梦云的内心是急切的,她怕大妹的故事在自己身上重演,急匆匆回到陆兆福家,把检查单重重的摔在桌子上。
张久香看了一眼后并不震惊,淡淡说了一句“迟早的事,疮终于脍脓了!”
梦云从张久香的这句话认定她清楚这件事,马上声色俱厉地说:“你是长辈,你来评评理,我怀孕了,却不要我,不愿与我结婚,就是走到天边都没有道理,我是第一个不依,如果让我娘知道了,她会来把你们家闹个鸡犬不宁。”
张久香表现的平静,陆兆福表现出无可奈何。梦云看咋唬没有效果,拿起挂在墙壁上的一把剪刀就刺向自己的脖颈,瞪大眼睛威胁地说:“你们不管不问是吧?如果你们今天不给一个说法,我就死给你们看。如果我死了,你们谁都逃脱不了干系!”
“哎呀,你这小妮子呀,”张久香扑过去一把夺过剪刀:“你这孩子傻不傻呀?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就有办法,你要是死了,这几年我教你的功夫不是白搭了!”
梦云依着墙壁气的嚎啕大哭,张久香眼看没有折了,不说出原因是不行了,于是把梦云搀扶到内间坐下,向她讲述了一个不为梦云所知的故事:张启椟自幼父母双亡,是跟着大伯长大的,孩子伶牙俐齿,很让人喜爱。当姑姑的发现了侄子的天赋后,就把他送到同门师兄那学艺,孩子很用功,刻苦学习,从不偷懒。十年后手艺学成,回到老家,被当地村委会主任看中,以一套宅地相送要把自己智障的女儿嫁给他。启椟自是不允,在多次调停未果后,主任把大哥大嫂捆绑游街示众。大哥大嫂被折磨的遍体鳞伤,不久两人便撒手人寰。哥的孩子恨堂兄弟惹了大祸,祸及了全家,就把张启椟给赶出了家门。张启椟年轻气盛,血气方刚,怨气全推在主任头上。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放火烧了主任家的宅院,并连夜逃亡了。试想,启椟什么都没有了,还是一名潜逃犯,他拿什么娶你吗?他娶你连房子都没有,难道你喝西北风呀!”
梦云静心的听完话,抚了一把肚子,预感妹妹梦雪的命运就要在自己身上重演,不由的悲从心生,嚎啕大哭起来:“天呐,这让我陆梦云怎么活人呀!”
陆梦云把后来的事全告诉了母亲汤氏,并作了进一步的解释,不是没去争取,那是张启椟无房无钱还是逃犯,没有娶她的任何条件,除非只要一个人。
汤氏此时此刻是冷静的,她自言自语的说:“难道就便宜这小子了?把我女儿整怀孕了却不认账?”
现实面前,陆梦云无计可施,自以为轰轰烈烈的爱情搁浅了!
陆世杰的突然出现直接推波助澜了汤氏喝农药中毒事件的发生。
早晨听到了大女儿的倾诉,汤氏一天都没得安宁。她想的很多,自从陆兆国被判刑之后,家里就不顺。梦雪始终待在家里待产,直接赶出家门后被阴险狡诈的夏临泉收留,暗里却鬼使神差的撮合了两个不相称的人走在了一起。近在咫尺,自己的女儿却嫁给了自己暗地里钟情的人,这是什么事嘛!养大的闺女成了仇人,让她总是想不通。错在哪里?梦雪守不住裤腰带,被人抛弃。现在大女儿梦云又是这样,被搞大了肚子,男方却以无房无钱为由拒绝娶梦云,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吗?汤氏重重拍了拍胸口,绝对不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就在她侧着身子,睁着眼睛胡思乱想之际,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她听到了,但装作没听见。这个时候天快黑了,梦燕应该在做饭,敲门声很有规律,敲门人很有耐心。汤氏听到梦燕的声音:“谁呀?”
门被打开,片刻的宁静之后,梦燕惊喜的声音传来:“世杰哥!”随即就有扔掉大马勺的落地声。
汤氏蹑手蹑脚下了床,从窗户纸向外偷偷观望。梦燕一个箭步窜上去,一个英俊的军人怕她掉下去摔着,双手托起梦燕的臀,而梦燕则搂紧了军人的脖子卖萌的说道:“世杰哥,做梦也没想到这个时候你能回来,大坏蛋,回来了也不通知我去接你!”
汤氏这才看清敲门的军人是陆世杰,她不由的惊叹,乖乖,这孩子现在长得这么虎实!世杰正色的说:“不是想给你惊喜吗?”
这个时候梦云和梦响走了出来,世杰想把梦燕放下来给梦云打招呼,梦燕却不肯松手:“就不,让我多待一会儿了,你都不知道,你走了我有多想你。”
梦云酸涩的笑了笑:“世杰,几年不见成人哩。”
世杰站直了腰身向梦云打招呼:“大姐你好。”
梦响歪着头去看世杰穿的绿军装,带五角星的帽子和鲜红的领章,他没有忘记世杰参军走之前对自己的承诺:“世杰哥哥,你答应回来给我礼物的。”
世杰笑着弯下腰去抚梦想的头:“哥哥当然不会忘记了,你看,”世杰掏东西之即,梦燕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手站立。世杰从兜里掏出两样东西,闪闪发光的红五角星,可以戴在胸前的有别针的毛主席像。
梦响高兴的手舞足蹈:“世杰哥,谢谢你送我礼物。”
陆世杰左右瞅了瞅问梦燕:“二姐梦雪呢,俺婶娘呢?”
梦燕开始解围裙:“看你背上背着背包,还未回家吧,走,我陪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