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鱼儿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该死,方才一时大意说多了,如今再想糊弄过去恐怕是不可能了。
这个话题太危险,他得想办法岔开。
“贵人,这乱葬岗阴气重,您还是别看了,咱们去别处逛逛吧?”江鱼儿陪着笑脸说。
沈诗琪没有理会他,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足有五十两。
“说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银子的光芒,晃花了江鱼儿的眼。
他吞了吞口水,脸上的犹豫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谄媚的笑容。
“得嘞!世子爷您想知道什么,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接过银子,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这才压低了声音,缓缓道来。
“这乱葬岗,原本是用来掩埋那些无家可归的死者的。可自从青州闹了时疫,这里就成了人间地狱……”
江鱼儿的声音透着一股冷意。
“官府里的大人们为了邀功,根本不管百姓死活。他把那些得了时疫的人,全都赶到了这里,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最开始的时候,甚至连那些还活着的人,也被扔了进来……”
“他们被活活烧死,然后就地掩埋……”
江鱼儿语气越来越低沉,隐隐带着一种恨意,眼神却是试探地打量沈诗琪的神色。
沈诗琪静静地听着,脸色越来越沉。
“那些被烧死的人,都是得了时疫的吗?”沈诗琪问。
江鱼儿摇了摇头:“不全是,有些只是发了烧,或者咳嗽了几声,就被当成时疫患者扔了进来。”
“崔峰那狗官,根本就是草菅人命!”江鱼儿大起胆子道。
方才他试探的时候,就发现这位贵人似乎并不忌惮权贵,他指责官员的时候,贵人连眼皮子都不眨。
也是,此人相貌堂堂,通身气派,说不定本身就是更大的权贵。
“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些什么?”沈诗琪继续追问。
江鱼儿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