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强来闹了这一场后,一家人都被寒了心,连着几天,小宝看着他爹娘的脸色,走路都悄悄的,早上也不用他娘喊了,自己麻溜的穿好衣服,甚至笨手笨脚的帮着花花穿棉衣。
新雨那里年前两人便说好了,等二月中开工,三凤在家中憋闷难受,又无法跟她娘说,她娘心中只怕比她更不是滋味。
每日吃完饭她便和小宝一起上山砍柴,使足了力气将砍刀高高的举起,再狠狠地砍向根部,似是能出了一口心中的郁气。
二哥回家来要钱是三凤始料未及的,脱口而出的那句让她带着孩子滚出去更是让她的心像在油锅里煎一样。
她刚回来时时常在爹娘面前念叨着二哥,卖十台老房的时候,还想着要不要问问二哥的意见,被她爹驳回去了,可能那时爹就看出了些端倪。
三凤想着以前的事,望着窗外的月亮,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忍不住想叹气,心里乱麻一般,从床上忽然坐了起来。
难道二哥心中真是因为介怀自己带着孩子住在家中?一想到可能是因为自己害得哥哥和爹娘离心,她心中便充满无法言说的心酸与难过。
回家之后,花花便跟着她娘在西屋的大床睡,她自己带着平平安安睡在东屋。三凤转头看着旁边的两个小的,嘴巴微微张开,睡得正香。
也顾不上冷,三凤披着袄子下了床,趁着窗外的月光将床底的钱匣掏了出来。
这钱匣里有之前卖十台祖屋的40两银子,还有去年一整年自己的工钱和分红,拢共得了26两760文银钱。
除去给她娘交家用的12两,年前还跟着新雨去了趟曹集镇,给爹娘扯了布做了新衣,她娘嘴上骂她乱花钱,手却不舍的一遍遍摸着绛紫色的云纹布。还给几个孩子扯了一批滚金边的布料,拢共花了一两银子。
又买了些糕点、肉肠年前和她爹娘一起去谢了新雨。
如今这匣子中还剩下53两银钱,分文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