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新雨在边上看着,三凤的泪落下一颗,花花的小手就擦一颗。
韩婶在边上又急又疼的:“怎么又哭起来了,昨日不是都跟你说好了吗,你爹也说了,就在家里过,再穷也管你娘四个这四张嘴,别哭,过年哭不好!”
“娘,我就是,我就是,唉,就是想他,你说他怎么舍得,他得多疼,多疼啊”,三凤压抑的哭声从指缝间传出来。
时新雨一早也感受到了屋里的气氛不对,定是和那货郎有关系,如今听到三凤这么说,估摸着是出了什么不测。
但看着三凤,被亲娘从后面搂在怀里,小闺女在前面拥着,在她怀中一颗泪一颗泪的为她抹掉,时新雨的眼眶不自觉的有些热。
韩婶安抚了三凤,坐在床帮边上对着时新雨说:“新雨,不怕你笑话啊,你说我家三凤命咋这么苦呢,你说跟货郎走了,走就走吧,只要三凤愿意,对三凤好,生三个孩子也是稳稳当当的一家人,你说这货郎怎么说没就没了呢,你说他,哎,你说说,这三凤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眼看着韩婶也要掉泪,三凤反而止住了,不想勾的她娘也落泪。
时新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安抚的拍了拍韩婶的肩膀,再拿一块酥糖去哄花花。
韩婶看她又拿了一块酥糖一把摁住了她的手:“别浪费,那一块还没吃完呢!”
小孩子对大人情绪的感知最为敏感,看到几人又说着话,花花和小宝才一脸满足的吃着酥糖,还时不时比谁的剩的多。
三人看着孩子幸福的模样,压抑的心境终于有一丝释放。
三凤转头对着时新雨说:“妹子,谢谢你,自从孩子他爹年前上山砍柴摔着没了,我家花花就不知道糖是什么味儿了。”
说着说着她声音又有些哽咽。
时新雨赶紧抽了手绢塞到她手里,干巴巴的说道:“新的一年,万象更新,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不想着别的,也要想着花花,她疼娘,你疼一分,她看到了也要疼一分。”
韩婶听到时新雨的话背过身子抹了抹泪,抚着三凤肩头说道:“新雨说得对,新雨说的对,不想着自己想着孩子也要撑着过下去,不兴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