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段各个角度有理有据,十安呆呆的听了点了点头。
之后时新雨指挥着十安把上午泡豆子的水倒掉,用清水洗一遍豆子,然后时新雨去东边厢房里取出一块她陪嫁的粗布交给十安,把布对折铺在下午编的淘菜竹篮里。
掀开粗布的一层把豆子均匀的撒上去,然后盖严实,用水把粗布打湿,把竹篮整个放到面盆里,面盆加水刚刚挨着竹篮底部,这样每三四个时辰换一次水就行。
如此重复4,5天,豆芽就生好了。
时新雨看着十安有条不紊的按照她的指示一步步操作,很是满意,他手勤眼快,理解能力也极好,有股子机灵劲,做事又踏实不耍滑头。
第二天早上,时新雨还没起就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睁眼看看床里已经没人了,起来走到堂屋一看,十安正坐在堂屋里学着编鱼筌,已经开始从漏斗入口往内翻尖头竹篾了。
时新雨有些哭笑不得:“怎么起这么早,想编鱼筌白日再编呀。”
十安听到他的声音像小狗一样扬起脑袋:“姐姐,我心里惦记着给豆子换水就起来了,正好我也想试试。”
时新雨蹲在他边上拿起他的手,指尖和手背都被竹片的倒刺划伤,还没开口十安就瑟缩着往回抽了一下手:“没事的姐姐,只是刺破了表皮,不会伤风。”
时新雨心里隐隐有些重,但又不想显在脸上,装作轻松的说:“不要着急,慢慢编,等日头升高了就带你去放鱼筌。”
时新雨把昨日换下的衣服收了收,端着木盆去了河边。
待走远了,她无法自抑的叹了口气。
上一世,她见识过大厂的效率与压力,也了解过私企的灵活与动荡。
在这种复杂的底色之下,在北山头村偏安一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竟也十分畅快。
日日有所为,也日日有所得。
但对十安来说,这会是好事吗?
放下手中的棒槌,时新雨按了按额角,又一次有了前世那种虚无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