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湫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入眼简单的纯白,她没有色彩的眸子盯着天花板某个点良久才逐渐恢复焦距。
身边围了三个大男人,一看到她睁眼争先恐后挤过来,叽叽喳喳的询问她感觉怎么样,还难不难受。
嗓子涩哑得厉害,头也还有些晕,温南湫听到哥哥们焦急紧张的关心问话,除了感到烦躁头疼外,没有丝毫想答话的欲望。
最后还是秦修聿看出了她的不适,制止了温南屿和宋知砚喋喋不休的关心,并温柔的将她扶起,倒了杯温水喂她。
温南湫还是没什么力气,虚弱的靠着墙头,低首就着秦修聿伸过来的手喝水。
久旱逢甘霖。
湿润的水流经干涩的喉咙,温南湫才感觉自己稍微好受了点,不自觉喝得更多也更急。
可就在这时,秦修聿却拿开了杯子。
她疑惑而不满的抬头,抿着唇写满渴望的杏眸一眨不眨盯着他。
秦修聿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摸摸她脑袋温声细语哄着:“湫湫乖,你身体还没完全好,刚醒过来不宜喝太多水。”
男人低缓磁性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温南湫怔愣了一下,随即似乎是不敢去看秦修聿的眼睛,忙垂下眼睑,手心攥紧了被子。
因为被药物催化意识模糊的那段记忆她还记得。
她记得自己身体难受,一个劲的往秦修聿身上凑,摸他亲他撩拨他,向他哭闹着撒娇,求他做点什么让自己能够得到疏解。
可是不论她怎么做,秦修聿始终不为所动,脸绷得紧紧的,声音却如现在一般柔软,耐心的轻声哄着她。
要疯了!
温南湫低垂的目光落在自己手指上。
她又猛地想起,她曾碰过秦修聿的……
触感仿佛还残留指尖。
好烫!
那种叫人心惊而羞耻的温度好像顺着指尖沿着手臂脉络流窜全身,她只感觉一股热气直窜头顶!
宋知砚微微凑近了仔细打量她,突然像是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样疑惑的叫了声:“咦?妹妹,你脸怎么红了?哟,这连耳朵都整个红了。”
温南湫慌忙去捂自己的脸,又想起热意蒸腾的耳朵,忙又去捂耳朵,结果就是手忙脚乱顾得了这个顾不了那个。
温南屿一听这话没有丝毫迟疑拽开宋知砚自己近前来。
“红?肯定又不舒服了吧!”
“疼不疼晕不晕?有哥哥在呢别忍着,哥哥马上叫医生过来!”
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按床头呼叫铃。
温南湫尴尬得连缩在被子里的脚指头都卷了起来,握住哥哥的手发出艰难的呜咽:“我,我没事,不用叫医生……”
话没说完,呼叫铃就被连按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