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威也同样觉得自己这个未来姐夫可能有点傻。
“不能再用这副牌,这副牌……”
他再次焦急地喊了一句。
“赌桌之上,话出不悔!”
卢小祥却是直接打断了荣威的话。
人家既然要傻乎乎地来送钱,他可不会拒绝。
他身边的那几个护卫立刻就将手放在了腰间的配枪上,虎视眈眈地盯着束观和荣威。
“安爷,不如你进来发牌吧!”
束观这么朝着门外喊了一声。
安凤俊肥胖的身躯出现在了门口,朝着两边都笑呵呵地弯腰鞠了个躬。
“让这里的老板来发牌,没问题吧?”
束观笑着问了卢小祥一句。
“随便。”
卢小祥不置可否地说道。
然后安凤俊来到赌桌边,手法老道地将桌上的残牌洗了一遍,接着给束观和那个瘦高中年男子都发了两张牌。
只有两个人玩,自然是玩得小牌九,刚才荣威和那瘦高中年男子也是玩得小牌九。
两张牌,不分闲庄,只比大小。
牌发好了之后,那瘦高中年男子抬手就准备将自己的牌掀开看一下。
“等等。”
这个时候束观却是这么喊了一句。
瘦高中年男子抬头看向了他,有些不明所以。
束观对他笑了道:
“一千块钱万可不是什么小数目,既然要赌,那咱们就赌的规矩一点。”
一边说着,他一边脱下了西装,很自然地递给了身边的荣威。
荣威怔怔地接过了束观递来的西装。
而束观解开了自己衬衫袖口的纽扣,将衣袖挽了起来在伸出双掌,掌心朝着那高瘦中年男子晃了晃。
这是在表示自己手上没有藏任何东西。
那高瘦中年男子的脸色似乎微微变了一下,不过他马上冷笑了一声,接着也将自己的长衫袖口挽起,也伸出双掌更束观晃了晃。
束观伸手朝他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他可以看牌了。
于是那个中年高瘦男子伸手将面前的骨牌,朝着自己掀起来看了一眼。
他是用一只手掀牌,另一只手掌捂在他前方看的。
仿佛怕被被别人看到他的牌一般。
只是在他掀牌的那一瞬间,那捂牌的那只给束观看过的空无一物的手掌间,突然有一块骨牌悄无声息地掉落了下来。
同时另外一只手的尾指闪电般灵巧一拨,桌上两张牌中的一张,轻轻跳了起来,顺着他的手腕,紧贴着他的肌肤而走,钻进了他的长衫挽起的袖口中。
所有的动作,都是在一眨眼的时间内完成的。
就算是坐在他旁边的卢小祥,也根本没有看清他刚才换牌的动作。
接着他将抬起了捂牌的手,将两张骨牌再次盖在桌面上,朝卢小祥使了个眼色,神情颇为平静。
这是一个赌术高手最基本的素养,不管牌好牌坏,在开牌之前,绝不能让人从你的神情中看出端倪。
但是卢小祥已经领会了高瘦中年男子刚才的那个眼色,哈哈大笑起来道:
“怎么样,要开牌了吗。”
“那就开牌吧。”
束观淡淡地说了一句。
只是他的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怔了一下。
因为刚才高瘦中年男子看牌的时候,束观只是淡淡地看着对方,根本没有看自己的牌,也甚至连手都没有碰过自己的牌一下。
“你还没看牌呢!”
束观的这种浑不在意的神态,倒是让那个高瘦中年男子有了种高深莫测之感,他皱了皱眉如此说道。
“不用看了,输赢在发牌之后就已经注定了,不是吗?”
束观轻笑着如此问了高瘦中年男子一句。
“而且就赌一把而已,开牌吧。”
高瘦中年男子深深看了束观一眼,接着翻开了自己面前的两张骨牌。
一对红一白五点。
鼓锤牌。
鼓锤牌在牌九中并不算什么大牌。
但是在中年高瘦男子开出鼓锤牌的瞬间,束观身边的荣威却是立刻变得面如死灰。
因为他记得很清楚,在剩下的那些骨牌中,骨锤牌是能够组合出来的最大的牌面了。
这一把,他们输了。
荣威不知道对方这次有没有出老千,但是就算出了他们也没有证据。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在他荣威的心目中已经认定为是蠢货和傻子,他准备回去之后,只要没被赶出家门,怎么都要劝老姐和其分手的未来姐夫,却是扭头对他说了一句道:
“你来开牌。”
荣威惨然笑了一下。
我开就我开。
没想到姐姐挑中的这个男人,不但傻,而且一点担当都没有。
小主,
算了,他终究不是荣家的人,这一把输了,荣家的债自然要由自己来承担。
荣威木然地伸出了手,伸到束观面前,翻开了第一张骨牌。
那是一张红一白二的丁三。
一张杂牌。
不过在翻开这张牌的时候,荣威的心脏却骤然跳了一下。
因为他记得很清楚,这张牌早就已经出过了。
这是怎么回事?
荣威的心跳变得剧烈起来,然后他颤抖着手掌,一咬牙翻开了另一张牌。
红二白四。
大头六。
同样是一张杂牌。
但问题这是丁三配大头六,这是至尊牌!
荣威蓦然呆滞了那么两三秒,接着霍然转头,一脸错愕看着自己的未来姐夫,脱口而出道:
“你出老……”
不过荣威终究不是傻子,最后的那个“千”字,被他硬生生吞回了肚子中。
但是对面的那个高瘦中年男子,却已经同时拍案而起,愤怒地指着束观喝道:
“你出老千!”
他没有看出这个年轻人是怎么在他面前出老千的。
但是他无比肯定这一点。
因为最后的那张大头六,绝不可能出现!
那张大头六,就是他刚才换走的那张牌,此时就在他的袖子中!
中年高瘦男子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束观笑了起来。
他摊了摊自己的双手道:
“我出老千?你们都看到了,我连牌都没有碰过。”
“你们不信的话,要不我们验一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