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刚好和内人回了娘家,并没有亲眼看见当时发生的事,只知道整个村多数人都去看浸猪笼了。
他觉得当时大家只听了郄麻姑的一面之词就判定了桔梗 的罪,是草菅人命。如果现在拿出来 批判,无论桔梗是否冤枉,意义也不大了。毕竟当年围观浸猪笼的人群,早已物是人非。
当年天真浪漫的髫龄已经到了不惑之年;当年沧桑的知非之年已经到了耄耋之年;而当年古稀之年早已经化作一把黄土。
唯愿当年的恩怨随风逝去了。
张里正蹒跚走出院子,看客群很快散去,左大爷最后一位走出院子。
左大爷跌跌撞撞地走,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鹿溪芸不放心他,向颜双米使了一下眼色,两人悄悄地跟在左大爷身后。
左大爷从院子里出来后,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驼背变得十分严重。他没有往家的方向走,而是拐去田野那边。
失神的左大爷并未察觉后面跟着的两人。
乡间的小路上,两边田野上绿油油的秧苗如一幅天然的画卷。几声蛙鸣伴着空中麻雀的声音,点缀了乡村美丽的田野。
清风拂过,田野上泥土的清香和路边的牵牛花、鸢尾、红花酢浆草的芬芳在空气中荡漾着。
左大爷穿过了田野,来到白鹤河。
白鹤河的河面比较宽阔,有百米宽,从县城一直流淌,流淌到各个村庄,是白鹤村赖以生存的河流。
河边的芦苇在风中摇曳,芦苇丛中隐约可见几只白鹤在栖息。河中有几对鸳鸯在戏水,浮萍在河中随波逐流。
左大爷站在白鹤河岸边停了一下,遥望对面的山峰。片刻后,他慢慢往河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