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皇上坐在主位上,抬手示意华妃先讲。
华妃的笑容在满室嫔妃的凝视下愈发明艳动人,笑吟吟道:“医道臣妾不大通,还是请太医为皇上讲述吧。”
江诚出列道:“夫四时阴阳者,万物之终始也,死生之本也……”
他罗嗦了一堆,众嫔妃打着哈气,就连懂药理的皇后都听了感到犯困。
这让坐在位子上的皇上感到不耐烦,摆手道:“不要掉书袋,拣要紧的来讲。”
被皇上一打岔,江诚看了眼华妃,遂道:“时疫之邪,自口鼻而入,多由饮食不洁所致而使脾、胃、肠等脏器受损,臣等翻阅无数书籍古方研制出一张药方,名时疫救急丸。”
“以甘草、六神曲、冰片、簿荷、雄黄、千金子霜制成,性温去湿,温肝补肾,调养元气。”
皇上唔了一声,慢慢思索着道:“方子太医院的各位太医都看过了觉得可行么?”
正说话间,华妃低声唉呦一句,身子一晃,摇摇欲坠。
颂芝连面搀扶着华妃,她勉强行礼道:“臣妾失仪——”
近旁的宫人搀扶着华妃要请她坐下,华妃犹自不肯。
皇上面露疑惑,问道:“好好的,哪里不舒服么?”
昨日华妃还生龙活虎的,怎他刚下了早朝后,就变成了这样?
收了钱,不懂华妃昨夜就着急去见皇上的江诚见机道:“娘娘听说微臣等说起古书中或许有治疗时疫的方子,已经几日不睡查找典籍了,想是因此而身子发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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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华妃面色发白,眼下的一层乌青,果然是没有好好休息。
皇上闻言微微一动,知道是华妃演给他看的苦肉计。
他坐在位置上,没有动,说道:“爱妃辛苦了。”
华妃坐在位子上,美眸中隐现泪光,“臣妾自知愚钝,不堪服侍皇上,只会惹皇上生气。”
她的声音愈低愈柔,绵软软地十分动人,“所以只好想尽办法希望能为皇上解忧。”
她轻轻拿绢子擦拭眼角泪光,全不顾还有大家都在。
皇上看着不像样子,唤了几个还算有几把刷子的太医,围观了华妃和江诚呈上来的药方。
几个太医围在一起,一番商讨后,点了点头,回答道:“回皇上,华妃娘娘与江太医连夜配置的药物的确能缓解病痛,但是有些瑕疵,微臣……”
华妃一听几个老不死的东西敢挑她的刺,顿时恼了。
她开口道:“既然太医们觉得本宫的药有用,那还不找几个人跟着江太医去,先把药送去莞常在的碎玉轩,再遍发宫中感染时疫的宫人。”
江诚本就不满意华妃加油添醋的表演,正尴尬着呢,听闻这句话简直如逢大赦,刚准备跟皇上告退,退下。
在旁边倾听许久的安玲容,感觉到药方的不对劲之处,忙问那个老太医,药方子的瑕疵在哪?
老太医见开口的是安妃,咬了咬牙,一口气说了出来。
“华妃娘娘和江太医的药是有奇效,但长久服用下去,女子不易有孕啊!单给下人用就算了,万万不可给娘娘小主们服用!”
华妃一怔,问道:“不容易有孕?”
围观吃瓜的嫔妃们大惊,怀疑似的看了眼重新跪在地上的江城。
这时疫虽然可怕,但绝育对于宫中年轻的嫔妃而言,也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和惩罚啊!
皇后一听华妃和江诚的药有这种效果,立刻站起身,怒斥江太医是何居心,明知道莞常在染上了时疫,还敢拿出这种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