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医的话像一根锥子，使劲戳击她的耳膜，望着病床上永琪惨白削瘦的面容，海兰心疼得弯下腰，捂着胸口握拳，长长的指甲折在手掌中断裂，割破了手心细嫩的肌肤。

“永琪！我的永琪……”她崩溃地扑到永琪床边痛哭了起来。

弘历和如懿也眼眶泛红，悲痛难自抑。

而后，海兰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转头质问身后的五福晋：“永琪好好的，怎么会从梯子上掉下来？你们府里的这帮下人，是怎么伺候五贝勒的？”

五福晋哭着指向跪在角落的胡芸角，怨恨道：“皇阿玛，皇额娘，额娘，都是那个贱婢，是她没事修什么燕子窝，勾引路过的贝勒爷，贝勒爷才从那么高的梯子上摔下来。”

海兰满腔悔恨正无处发泄，以为胡芸角是蓄意勾引永琪的普通宫女，走过去一巴掌狠狠扇在胡芸角脸上，胡芸角嘴角立马渗出鲜血。

“贱人！如果永琪有个三长两短，本宫定要让你全家陪葬！”

胡芸角听到永琪活不长了，相当于断了杀母仇人如懿和海兰的指望，她被打了也不生气，只不过嘴角挂上了讥讽的笑容。

“又是这样！你们这些人就是如此。”她抬眸看着海兰轻笑。

“你说什么？”海兰感觉着个婢女不对劲儿，众人也将目光看向胡芸角。

胡芸角脸上笑容，反正她也活不长，也没什么可害怕的：“我说，你们这些人高高在上惯了，不把我们普通人的命当命，这次明明是五阿哥主动要帮我修燕子窝，他自己身体不好快死了，你竟然要怪在我头上？”

“还有上次皇后娘娘生下有心疾的五公主，明明就是她自己福气稀薄，够不上皇后之位，生下的孩子各个都被她连累，全都是短命鬼，你们却把五公主的心疾怪在接生嬷嬷身上，事后还害死了我的娘亲，田姥姥。”

“哈哈，要我看，五阿哥的病，就是因为你们坏事做多了老天爷看不下去，才降下的惩罚，都是报应，活该！”

“哈哈哈哈哈，皇上，您还没看明白吗？当初富察皇后在世时，您膝下女儿成群，可自从乌拉那拉如懿成为继后，您的儿子都快死光了，联想到先帝的景仁宫皇后，您就没有想过，这一切都是人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