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璐浑身湿汗地猛睁开眼,满目漆黑,狭小的房间回荡着自己剧烈的喘息声。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像是茧将她紧紧缠绕,包裹得密不透风,她唯有拼命呼吸才能在这稀薄的空气中获得片刻喘息。
“怎么了?怎么了?”一旁的陈苏西被吵醒,打开床头的小夜灯。
暖黄的灯光像利剑撕裂的满室的漆黑,同时照亮了凌璐面色惨白的脸。
见状,陈苏西被吓了一大跳,慌里慌张地起来,又是倒水又是伸手帮忙顺气。
“璐璐,怎么了?是伤口痛,还是做噩梦?”
陈苏西如临大敌,做好了随时送凌璐去医院的准备。
半晌,凌璐等耳边的嗡鸣还有眩晕感消失之后才渐渐有反应。
她眼神没有聚焦,因为她有中度的夜盲症,到了夜晚即便在有灯光的地方依旧需要适应很久才能看清楚东西。
陈苏西了解闺蜜的情况,静静等待她的反应。
半晌才听见凌璐白着一张脸开口,“我没事。”气息很虚弱。
陈苏西静静地看着她,一眼就看出她在撒谎。
“又不说实话是吧?”语气里带着即便发火的征兆。
察觉到这点,凌璐先是一愣,接着脸上露出清浅的笑。
上辈子,她已经习惯一个人承受伤痛,所以才会下意识否认,但是这次,她不是一个人了。
凌璐目光落向屋内的唯一的光源,暖黄的灯光在她的瞳孔中汇聚,像湖中升起的一弯新月。
彼时,凌璐已经恢复了镇定,语气变得和缓。
“我梦到了两年前的事……”
夜色酒吧。
厚重的金属门将舞池嘈杂的喧嚣隔绝,围困出安静的一隅。
凌宣城和凌焰野各自占据一个沙发,前者随意懒散,神色似笑非笑。后者大马金刀往那一坐,尽显狂野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