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凌璐一直不识好歹,任是这么久也不肯回家,实在太不懂事。
半晌没有回应,但凌叶礼已经从母亲的脸上知道了答案。
“我知道了。”凌叶礼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声音低不可闻,眼睛涌起一股涩意。
隔着雾蒙蒙水汽,他看到了在舞池里玩乐的凌焰野,与朋友商谈正欢的父亲,凑在一起闲聊大笑的凌宣城和小妹,还有被各路名媛围住的凌烬墨。
他们或忙于社交,或耽于享乐。
在这纸醉金迷的名利场,唯独凌璐为所有人不识,被所有人遗忘。
“没一个人记得…”
凌叶礼嘴唇颤抖,嗓音嘶哑,话语里似乎带着候鸟迷途的悲鸣,被密不通风的痛心和迷茫包裹着悬在半空,稍不留神就会摔个粉碎。
他很想冲上去质问父母的失职,责怪兄弟的冷漠!
为什么对亲生女儿能这么无视!为什么对亲妹妹能这么冷血!
可,他不能…
曾几何时,他也是冷漠的看客,对亲妹妹承受的伤痛和苦难视而不见,不以为意。
他没资格。
因为他也有罪…
他们都有罪…
察觉到儿子的视线,林月如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心里后知后觉地涌上几丝愧疚。
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似乎都忘了这回事。
只是还不待凌母细想,一道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担心迟来的客人久等,林月如开口道。
“叶礼,妈妈现在有事要忙,凌璐的事情我们等会再说。”
谁料她打开门却见一个身穿工装的快递员拿着一个近乎一米高的大箱子。
箱子是矩形状,外面看着像是皮革质感,透着一股欧洲中世纪的复古感。
“林月如女士吗?”
对方的问话将林月如回过神来。
“对,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