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摩挲着香囊上的绣花，心像是被一双大手紧紧握住，让他喘不过气。

兰岚见顾瑾逸不说话，嘴唇轻抿，还是说出顾瑾若任务前说的话。

“将军说，她很想和公子一起过端午，一起包粽子，一起……”

说着她好像又回到那天顾瑾若说这些话时的场景。

“好怀念以前在云州时无拘无束的日子，那时候我们没有烦恼，不用担心会不会因为一句话而得罪什么达官贵人……”

“那时候我们一起比试，一起掏鸟窝，一起放纸鸢，一起在草原跑马，过年时我们一起做好吃的，剪窗花，包饺子……”

“这次回来太过冲忙，都还没来得及陪陪兄长，就出嫁，如果这次任务结束，我平安归来，一定和兄长好好过一个节……”

如果兰岚知道她会遇到这种事，一定会阻拦她。

“公子……将军……”

“五脏六腑受损……不过还好没有伤到心脉，现在只要退了热就好了。”

得到这个消息，兰岚差点没能站住脚，脑海里仿佛被轰开一般，隐隐作痛。

“都怪属下，任务时应该跟着将军……”

“这次任务，你们都去哪了？为何不在她身边？”

顾瑾逸的声音略微哽咽，可他依旧强撑着不让自己失态。

“将军……命令属下几人跟着大理寺楚沐大人……今夜任务完成，才得以回来复命……”

兰岚几乎哽咽着说完这些话，每一个字犹如一把把利刃割在她心头。

她也是回来后才知道顾瑾若受了重伤，甚至差点落入虎口。

她十分自责为何不违反军令，跟在她身边。

至少……

至少不会这样……

“她一直这样吗？”

兰岚垂下眼眸没有否认。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妹妹，一时之间发现自己第一次看不穿一个人。

良久，他作出决定。

“从现在开始，不管她执行什么任务，一直跟在她身边，确保她的安全。”

末了，他还是补充一句。

“这是军令！”

“是！”

她是顾瑾若的人，但她也认顾家家主的令，对自己主子有益的令，自然是要接的。

“退下吧。”

兰岚得令离开，留下顾瑾逸陪伴在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