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外婆腰痛，如果抱满意的话，会更痛。满意想让外婆痛吗？”姜小月轻轻柔柔地说。

满意摇摇头，自己主动往推车里爬。几次之后，他就不再说要外婆抱抱的话了。

满意跟姜小月很亲，即使郭承庆在，他也是黏着姜小月，奶声奶气地叫着“三姨”。姜小月对他说话很温柔，嗓音也好听，还时不时的说出一些有趣的故事来。

田荣桂看在眼里很是欣慰，她觉得小月这丫头将来一定是个好母亲。

他们散步的常规线路是去护城河边绕上一圈，然后往大平小学方向走，送姜小月到家，老郭和田荣桂一起带着满意再慢慢地往回走，往往这个时候，满意已经在推车里酣睡了。

老郭和田荣桂慢慢往家走，内心平静满足。他们偶尔闲聊几句，也不会像往常那样，聊着聊着就吵了起来。

老郭觉得田荣桂的脾气变了，现在的她对谁说话都轻声细语温温柔柔和蔼可亲的，就连对郭承庆那丫头说话都不大声了，对他也不再恶语相向了。

老郭转过头看着她，虽然岁月无情，但他觉得她还是很好看，清秀，干净，利落。

“看什么？”

“好看。”老郭“嘿嘿”笑着。

“好看什么？老了。” 她轻叹一声，不是对岁月逝去的伤悲，是和生活和解后的豁达、宁静、知足。

“我觉得你变了。”老郭小心地说。

“女儿们跟着我们受苦了，以前，总觉得我们是做父母的，我们都是对的，她们得听我们的。以后，我要好好爱护她们，对她们好，不再骂她们，不再挑剔她们，她们大了，我们只要尊重她们的决定就行了。”

“哎，知道了，我以后也不对她们吼了。”老郭腾出一只手，握住了妻子的手。

田荣桂这次没有骂他“老不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