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和二姐也进去了。

常胜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又忍住了，他回头看了一眼石磊和高胜辉的背影，没有说话，转身进屋了。

石磊边走边回头看她，她有追上去的冲动，但脚却没有挪动半步。看着石磊和高胜辉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她收回目光，眼睛有些发酸，一低头，看到她堆的那个雪人已经化了，只剩下两个核桃核、一个红辣椒，还有半截红纸留下的斑斑残迹……

几天前，她和石磊一起营造的童话世界，已经消失不见了。但他蹲在雪地里，团起的雪球滚向她的脚边，晨光从他的背后投射过来，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看见他的一口白牙，她知道他在冲她傻笑。这个情景定格在她的脑海里，每每想起，心里就会涌起暖暖的潮汐。

郭婷婷进屋看到大舅和常胜已经坐下喝茶，老郭和小满陪着，大舅很开心地说着话，常胜和小满都很局促，母亲和两个姐姐在厨房忙着。

“婷婷，过来坐。”她刚要溜进厨房，被大舅叫住了。

老郭一下子站起来，紧张地看着她，可能担心她发脾气吧。

小满趁机溜去小店，把位子让给了她。

她坐下，若无其事地问：“大舅，舅妈怎么没来？”

“要来的，偷跑没跑成，被苗苗发现了。”

“那把他带来嘛。”

“这么远的路还不累死我啊！”

她笑笑没再说话，往每人的杯子里续水，待到常胜时，他用手挡住了杯子，说：“谢谢！不用了。田老师，那我就先走了。”

“走哪儿？吃完饭再去。常胜要去大平中学给老师拜年。”大舅一边挽留他一边帮他解释。

“不了，还约了其他同学，时间到了。田老师，下午我就不过来送你了。”

“行。婷婷，送送。”大舅说。

常胜和家里人一一打完招呼，对她说：“不用送。再见！”他冲她笑了一下，笑容有些勉强，眼神里有种她无法形容的飘忽不定的东西闪过。

她的心被触动了一下，怎么突然有点对不起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