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的声音带着疲惫与悲伤的颤抖,对着电话那头的晋宴风说道:“是酒驾,肇事者我暂时还不知道叫什么,我等会会去问警察,过程,调查结果还有死亡证明这些,现在家里在搭灵堂,我要给他们做法事,还要通知亲戚,师父…抽空我再给你打电话,我也有事要问你。”还未等晋宴风回应,云清便挂断了电话,她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应对更多的询问,此刻,满心都是眼前这残酷的现实。
挂了电话后,云清强打起精神,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厨房,给祁阳倒了一杯水。“祁阳,你坐吧,别站着。”她把水杯递到祁阳手中,眼神空洞地环顾着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家,曾经的欢声笑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而如今,物是人非,悲伤如潮水般从心底涌起,她觉得自己的眼泪似乎快要哭干了,可那无尽的悲痛却依旧如影随形,怎么也挥散不去。
晋宴风紧握着被挂断的手机,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无奈与担忧。他身处遥远的西藏雪山拍摄现场,周围是一片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但此刻他的心却早已飞回到了云清身边。拍摄任务的紧张安排让他分身乏术,无法立刻赶回她的身旁给予安慰和支持,这使他感到无比的焦急和自责。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晋宴风迅速拨通了陆地丰的电话。电话接通的瞬间,他便急切地说道:“陆地丰,我徒弟出事了。她的父母和外婆昨晚遭遇车祸去世了,她现在一个人在家处理后事,我实在走不开,你先去帮我照顾她。”晋宴风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焦虑和不安,语速也比平时快了许多,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云清那悲痛欲绝的样子,心中一阵揪痛。
陆地丰在电话那头听到这个噩耗,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对云清充满了同情和怜悯。他立刻回应道:“好的,宴风,我这就过去。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帮助她的。”
晋宴风微微松了一口气,感激地说:“谢谢你,陆地丰。有什么情况随时跟我联系,我这边拍摄一结束就立刻赶回去。”
“小A,你现在就买票回去吧,你对云清的情况比较熟悉。”晋宴风叹了口气,要不是合约在身走不开,他真想现在就走。
老周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手里拿着孝服,神色关切又带着一丝职业性的急切:“来,穿上孝服,节哀顺变,法师们等会也过来了,和尚道士都有,一定让死者安详地往生。”他的话语虽然是在安慰,可在云清听来,却像是一把把盐撒在她那鲜血淋漓的伤口上。
“安详?怎么可能会安详呢?”云清悲恸地哭着,接过孝服披麻戴孝。老周在一旁细心地安排着各项事宜:“墓地抓紧联系,我们推荐的几家等下我发给你那个微信,死者的照片要发给我,我们马上送去做遗照,这边员工的伙食就不用你们管了,道士和尚都由我们负责,你们整理一下死者的衣物,区别开来,都是要烧的,把衣物上的尖锐物品,塑料金属等等全部剪掉,死者用的床单被褥能烧的都烧给他,阴间也是要用的。”
云清机械地点点头,声音微弱却坚定地说:“我们这就去。”她知道,这些繁琐的事务是她现在能为父母和外婆做的最后一点事情了,尽管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撕裂自己的心,但她还是要去做,因为这是她最后的告别。祁阳默默地跟在她身后,眼神中满是心疼与不舍,他想要替云清承担这一切痛苦,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在一旁默默地给予她支持和陪伴,陪她走过这一段艰难的时光。
“喂?云清。”
“班导?我要请假,我家里有事。”
“我知道,许文馨已经和我说了,所以我才给你打电话,老师很痛心,云清你是一个好学生,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要坚强,等你处理好家里事情再来上课吧。后面我会安排同学给你补课。”
“谢谢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