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桑初斟酌着回答，尽量不让范老看出些什么端倪来。

“哦，是这样。”范老了然又有些欣慰地看了林桑初一眼，这孩子，虽然已经毕业了，但这上进心还是很强啊。

随后，他移开了目光，望向前方，似乎陷入了深深地回忆之中。

“他被送来的时候，是挺严重的。不过，送来之前已经有别的医生给他进行了一些救治，我只是做了个手术罢了。”

范老停顿了一会，便又接着说道：“后来听陆烈北那小子说，他当时被他们抬出来时，已经浑身是血，陷入了昏迷。也是因为我第一次看到那小子哭着朝我下跪，喊我一定要救救他，所以，我才对这个小伙子有这么深的印象。”

随着范老的话，一字一句的脱口而出，林桑初的心也跟着揪得越来越紧。

“教授当时给他做的是什么手术？”林桑初整理了一下心情，复又问道。

“是个......开胸手术。一个利器，刺入了他的胸腔，离心脏太近，其他医生都没有把握做，所以转到了我这里。”

范老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好直接说是一枚子弹，所以用了“利器”二字代替。

林桑初见到范老停顿，心下便明白了过来，他们的职业，有的时候，确实是不方便说的太多。

是子弹吧......要不然，范老就会直接说是什么利器了。

林桑初脑海里闪过无数自己曾经无论是在课本上看到的、或是视频中见到的、又或是亲身经历过的无数开胸手术的场景。

她的呼吸忽然就沉重了几分，脑海里，又想到了那个梦，仿佛自己又回到了梦里，宋知年血淋淋地躺在他面前，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后来，范老便根据宋知年那场手术，跟她探讨了一下这类型手术的一些细节，林桑初却有些心不在焉。

但她又不得不在范老面前假装自己没事的样子，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刻花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将自己哽咽的嗓音给压制下去。

所幸范老没有注意到她，只是在一旁兴致勃勃地跟她说着自己的见解。

所以才没注意到她此刻笑得比哭还难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