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也已经站在车旁提前为他打开了车门,就在贺淮清即将走上车时,一个曼妙的白色身影忽然从不远处跌跌撞撞地疯狂朝他的方向奔跑过来,随后一下子跪在了贺淮清的身侧。

众人都被她这忽然的举动吓了一跳。

贺淮清皱着眉头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女人:“怎么又是你?”

今天的温度只有不到5℃,更何况还下着绵绵小雨,可柳烟烟却只穿着一身纤薄的黑色丝制中式改良短袖旗袍,长度也只将将到自己的膝盖。她妆容精致,头发却散乱地披在肩上,发梢还有水珠在不断滴落,旗袍也是半湿透的状态。显然为了等着贺淮清,她已经在雨中站不短的时间。

她挺直自己瘦削的肩膀,笔直地跪在距离贺淮清不到一米的位置,一双大眼睛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声音又细又委屈:“贺董,我实在是走投无路才会过来找您,算我求您了,不要解散我们舞蹈队好吗?”

说着甚至弯腰准备给他磕一个头。

原以为贺淮清对她一个弱女子至少会有点怜悯之心,会伸手扶她一下,那样到时候放在网上的效果就更好了。

结果贺淮清只是睨视着她,平淡地开口:“柳小姐,我那天已经说过了,不可能。”

柳烟烟抬起头来,无比可怜地望着他,像是完全看不到贺淮清眼里对她的不耐烦,继续不管不顾地向他哭诉:“贺董,您不能这么对我们,我们这群女孩子为了姜氏集团奉献了自己的全部,你把我们赶走了,我们就没有活路了啊……”

贺淮清看着眼前这个毫无廉耻心的女人,简直无语至极,咬牙切齿地说:“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除了陪睡就没有活路了?你没有尊严的吗?你父母知道你这副样子吗?”

以他的脑子实在是难以理解,他本以为解散舞蹈队对于这群女人来说应该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最起码再也不用受制于人,也算是重获了自由。谁知她们明知道留在舞蹈队会沦为娼妓,竟然还死活不愿意离开。

他都已经提到了柳烟烟的父母,却还是没有唤起她的廉耻之心,柳烟烟还颇为自豪地告诉他:“父母知道又怎么样?贺董您说得兴许没错,在你们这些金字塔顶尖的人眼里,我们或许就是一群妓女,但是您难道不知道?现在就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社会,那些人嘴上瞧不起我们,可实际上谁又不羡慕我们优渥的生活呢?您知道每年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进我们舞蹈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