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钦粤的话,总是这么平铺直叙。
要么不说,要说就一针见血。
没有任何情面可言。
身居高位的人,不太懂如何照顾到别人的感受。
他的本意不是告状,而是当着大家长的面,尤其是让盛云海心里要有数,他的婚姻,任何人不得干涉。
事情很简单——
前提是他喜欢、他愿意,才可以。
不然只会闹得彼此难堪。
今天算是请了盛老夫人来作见证。
盛老夫人最是八面圆通,她怎么能是真的痛骂盛云海,不过给爷俩一个台阶。
双方一接,这事到这里就算完了。
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盛钦粤没久留。
不忘感谢盛老夫人特地跑一趟,调和了家庭矛盾。
盛老夫人见人走远,这才安抚受伤的盛云海。
“云海,妈是不是真骂假骂你还听不出来?”
哪个妈不心疼儿子,看着骨瘦如柴的盛云海坐在轮椅上,又差点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她着实形容不出那样一种死里逃生的心境。
她只求盛云海活着就好。
什么荣华富贵,她统统都不奢求了。
比起人生,那些身外之物,无疑才是大梦一场里的虚妄。
人不能这一生都被不切实际的欲望所麻痹。
盛云海委屈:“那你也不可以这么护着他,拿我当不值钱的玩意儿!”
“你是不是真傻了,我不这么帮着腔,你的晚年就真的妻离子散了!”
盛云海梗着脖子:“行了,我有分寸。”
“你啊,是真糊涂,都这样了还没活明白。”盛老夫人坐到他对面,教他做人:“你接下去的人生大事就是好好活下去,儿子的事,让儿子自己去做主。”
“我又没过多干涉。”
“粤粤就是计较你当时命悬一线时,拿杜家小姐道德绑架他。”
盛云海也计较:“他事后算账算什么本事。”
盛老夫人耐心开解他:“行了,这事以后不提了。粤粤这孩子,从小主意就大,你见过他肯听过谁的安排?宁橙就宁橙吧!哪怕过几天换成西橙东橙的,也只好由他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