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的日子,黎瑾末和从其它实验室运来的人开始重新被当作实验体。
一次次的药物反应之下,他只能活下去的念头。AC组织想要的就是他们的血液,如果抗不下去药力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里面死过太多的人,他曾见过他们的尸体被扔在墙角,触目惊心。
他不断想着那个小女孩儿有没有回家,下山的路那样长,她是否能平安回去呢?
直到六年后,他们的踪迹被人发现,那些人还想带着他去下一个实验室。是母亲以死相逼,换了他和一个男孩儿的性命。
他和那个男孩儿被关在防爆箱里。
撤退的飞机飞远后,这里的一切随着爆炸声夷为平地。
南山大爆炸的新闻传的满天都是,他和那个男孩获救了,但没过多久那个男孩就在发病中死去了。
所有人都小心的照料着他,他的身体恢复了一些,但他失去了记忆,失去了和母亲的联系。
后来他参与训练,努力想要恢复记忆,梦魇惊醒后,那个神秘的医院病房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不止想当警方的诱饵,他还想亲手抓到那个组织的首领。
多少次想到那个下雨的夜,想起隔壁病房撞墙的男孩儿,那个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女孩儿。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的存在,他们的信息还没来得急上传,那个地方就已经烧的一干二净了,知道那个小女孩儿的人除了他和母亲都死了。
他从梦里醒来,就忘记了她的样子。
后来他在隐约记起有那个女孩存在的时候,在闹钟里录下了提示。他想要找到那个女孩儿看看她回家了吗,找到妈妈了吗?
15岁的春天,他生了一场重病,梦里他想起了那个小女孩的样子,也记起了她说的话,她说她叫童阅。
他能下床走动的时候就看到了院里大片的梨树,正是花季,雪白的一片。
他想起了梦里的人,她戴着白色的花笑得开心。
他终于想起来她的名字,他还没来得及高兴没来得急寻找她的下落,他就又忘了她。
他忘了那片梨树为什么会种在院里,忘了刚刚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笑脸是什么模样了。
直到两年后的十月份,他寻找母亲的下落转学到滨海一中,报道的那一天他遇到了那个女孩儿,她立在树下巧笑倩兮,和当年的影子不谋而合,他喜悦极了。
她忙着练舞白天落的功课只能晚上在图书馆熬夜补,他坐在二楼的台阶上看着。
有一次她困得睡着了,他把自己的闹钟留在了那儿提醒她注意休息。
而元旦前的那天晚上,她在路灯下起舞,大雨滂沱他把伞递给了她。
他也终于想起来自己的包里为什么会常备雨伞,他怕她再像小时候一样淋湿。
几天后他回C省,在宣传栏拿走了她的照片夹在书里,告诉自己再也不能忘记她了。
可是事与愿违,当他从手表的提示声中醒来的时候,他又忘了想要记住的是谁了。
高考前夕他被抓进实验室,十天后他被扔回了大街上。休养了一段时间后他和秦博安参与了秘密训练,直到去军校上学。
他用几年的时间来一点点回忆那个实验室,那个女孩,记起她来又会忘记,他忘了她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