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坠、下坠、下坠……
坠入意识的深海里,贺峤不受控制地向下沉,越沉越深、越来越冷。
周日,贺明毅依旧出警,赵玹庭去了公司,管家和三四个保镖陪着幼年贺峤在家。
硬闯进十几个男人,出手狠辣,动作极快,刀刀直伤腺体,将贺家老宅的人打得措手不及,个个挂彩,身受重伤。
一时间贺家充斥着纷杂的压迫信息素气味,小贺峤的信息素完全不够用。
其中一个掐着贺峤的脖子,狞笑:“这小子就是贺明毅儿子吧?狗屁姓贺的!折了我们多少兄弟!搞快点!把这小孩拖走!”
他丢垃圾似的随手一丢,贺峤摔倒在地,一只粗暴的手,揪住他的头发,将他往车里塞。
贺峤忍着疼,用兜里的钥匙狠狠戳中男人的手,趁着他松劲,拔腿就跑。
孩子跑不过成年男人,凭借着体型优势,在逼仄的小路乱窜,他分不清方向,只知道往前走、往前跑。
逃出去、逃出去。
“臭小子!你还敢跑!”身后追击的男人掏出自制手枪,朝着贺峤身侧恐吓性地打出两枪。
贺峤被吓得腿软,连滚带爬的跑,他听见了音乐声、鞭炮声、欢笑声,前面有人……
“扑通!”
小贺峤没刹住车,滚进湖里,他拼命向上拨水。
两次落水声先后传来,寂静的水面被打破,一只手伸进来抓住了贺峤的手,那只手不大,却极其的热,在冰凉的水底下也带着热意。
贺峤努力向上挣扎,去够那只手,两只手指尖相触,然后握到一起,那只手用力………
啊———
两只小手分开,贺峤手里的钥匙滑落,那孩子往下潜了一段试图去够贺峤,然而只捞到了一串钥匙,钥匙扣勾在他的衣裳上。
贺峤后背痛感极为强烈,尖利的金属刀刃刺破衣裳,扎进皮肉深处,他忍不住张嘴叫喊,湖水混着血水呛进口腔,肺里。
抓在一起的那双手松开了。
贺峤感觉身子被一只粗壮的胳膊紧紧抱住,那人不停地将他往下拖,往远处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