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凌两指翻转着博戏币,嘴角含笑,神清气爽,似乎这币子是他正想要的东西,他鲜少这般将心情表露在脸上。
南宫凌不急不缓地开口:“沈确交人了。”
白秀手里的玉兰酥酥皮扑簌簌掉落盘里,指间沾满了酥皮渣子。
她愣怔的看着那枚币,听南宫凌继续讲道:“真没想到,他竟然把兵都藏在了田子坊。十年,无人发现,他是个人才。”
南宫玄夜:“他有私兵多少?”
“不知。”南宫凌攥住币子,“真契回禀,沈确给了这枚博戏币后,只说这是未建成的靡靡行宫,其余未讲。”
“田子坊。”南宫玄夜沉吟一瞬,“里面约十万人,私兵混入其中想不被人发现,最多六万。”
“能有五万则足够。”南宫凌两指捏着博戏币,薄唇轻勾,目光灼灼,“朕想赌一把!”
“皇叔留下,以莫逆罪名将卫峥、卫琥就地正法,朕再以私兵兵力威胁,赌皇城外的十万卫兵失去首脑,不敢逼宫!”
“若赌赢,皇叔可以带这十万卫兵去黑水关。”
“届时各地卫兵定当弃暗投明,朕再调遣他们援助皇叔,共同抗击匈奴,打得匈奴永世不敢犯我天泽!”
“不行!”
白秀突然开口。
白秀神色认真,语气也有些严肃:“沈确的兵,是用来护民的!”
“赌赢是好,万一赌输了呢?你若赌输,十万卫兵攻进皇城,兵力悬殊,摄政王武功高强可以护住你,那谁来保护百姓?”
南宫凌幽幽看向白秀,眯起眼睛,沉默半晌。
“母后早就知道?他竟将养私兵这等谋反的事…对母后讲?”
白秀抿了抿嘴,放下手里的玉兰酥,面不改色的说谎:“他怎么可能对我讲这个?是你父皇告诉我的,你父皇早就知道了。”
“你父皇相信沈确的人品,知他是忠臣,更知他养私兵是为了护民,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父皇知沈确是忠臣?”南宫凌扬眉,嗓音低沉,拖着长长的腔调。
“对!”白秀点头,眼神坚定,毅然决然,“沈确是忠臣!”
南宫凌定定看着白秀,薄唇紧抿。
暖阁内突然安静,当下的氛围,越来越逼仄。
白秀态度坚决,自觉没说错话,沈确虽然交兵,但这是他的心血,没有十足的把握,绝不能轻易使用。
南宫凌竟要拿他的心血去赌,她万万不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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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相对峙下,南宫玄夜开口:“卫家十恶不赦,本王知你的恨。”
“但不可操之过急。”
“你父皇隐忍,力挽狂澜赚得了几分胜算,一子落错满盘皆输,如不能一击即中,断不可轻易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