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门关上,又过了会儿,南宫凌一只手攥起拳头,立在原地笑了一声。
像是被气笑的,又像是被逗笑的。
他眼里映着宫灯的柔光,同时溢满笑意,眼瞳闪闪亮亮地,似戏弄水中月后水面上浮动的碎光。
可白秀就笑不出来了。
进门后,她做了两次深呼吸,才把淤结在胸膛内的火气吐出去。
她眼睛扫了一圈,只见零散几处地上摆着宫灯,光晕微弱。
一间间围房紧闭着门,大家都在熟睡,她又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花盆底鞋子,这鞋走路“咯哒咯哒”响,会吵醒宫人。
白秀弯下身,正脱鞋……
“皇后娘娘。”
白秀一惊,忙不迭地四处瞧看,伸长脖子小声问:“谁呀?”
突然,梧桐树枝动了一下。
白秀大睁着眼睛望去,她手里提着一只鞋,一脚高一脚低地呆站着。
一道影子翩然落地,悄无声息。
随即从树下走出一个人,千斤露出脸来。白秀见是他,松了口气,继而弯下身,将另一只鞋脱掉。
千斤上前,压低声音问:“皇后娘娘是受欺负了?怎么这个样子回来?”
白秀下意识摸摸头发,长发都打了结,想是一定乱糟糟的。她耸耸肩,粲然一笑:“本宫才不会受欺负呢!皇上身边有别人陪了,本宫就回来啦!”
白秀拎着鞋朝主殿走,瞧了一眼梧桐树,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