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看的热闹,桑浅浅当夜却做了个梦。
梦里江林深一脸坏笑坐在正厅主位之上,手里捏着一叠房契银票,还翘着个腿,像个欺负老是长工的大地主一般俯视着跪在地上做小伏低,巴结奉承着他的自己。
那张俊朗的脸在此刻显得格外欠抽。
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桑浅浅猛地惊醒,心头狂跳,有不好的预感,
紧接着就传来了惊慌的敲门声,“浅夫人,浅夫人,不好了。”
梦境破碎,凉凉冷夜,满背冷汗。
星月高悬,一个窈窕的身影,身披大氅,手提裙摆在通往主厢房的花园小径上飞奔。她的长发披散,脸上挂着的不知是泪还是汗珠,只是那双总是透着狡黠的眸子此刻蒙上浓浓雾气。
成群的护卫在主厢房里进进出出,有人端进去一盆清水,有人就端出来一盆血水,还有人抱着染满鲜血的衣服走了出来,桑浅浅认得那是江林深的衣服,白日里就是穿的这个和她吵得架。
她刚走到门边就看到江林深信任的大夫在床边围了一圈,只觉得自己脚下一软,差点没站稳,她扶住了门框,说出口的声音是那么虚浮,仿佛飘在半空中,没了力气。
“顾南望,他,他怎么了?”
吃惊于她来的如此之快,顾南望错身想挡住她的视线时却晚了一步,还是让她看到了躺在床上双眸紧闭,面无血色的江林深。
他半裸着身子,一条狰狞的伤口从右到左划伤了他的腹部,皮肉外翻,鲜血直涌。
“林深正在查粮草的案子,中了埋伏,浅夫人莫要担心,林深他·····”这副模样,顾南望安慰的话都不知道从何处说起。
桑浅浅咬了咬牙,手指死死的抠住了门框,嘴唇煞白但表情认真,“我管他查什么案子,他是我的地主老爷,我不会让他出事的。”
说着,一步一步越过那些大夫,走到了床边,“顾大人,烦请你同默默一起去将我的药箱拿来,红锦你去厨房,看着烧水的那些人,此刻任何小事都不能出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