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一名穿着轻甲的士兵站在下首,铿锵有力的向堂前坐在主位上的男子禀报着自己刚刚从手下那里得来的消息,“梁侍郎家请了媒人去桑统领家说媒去了。”
男子抬起了头,将茶杯放在了一旁,饶有兴趣的问道:“梁家属意的是桑家哪位小姐呢?”
士兵回道:“梁家属意的是桑家嫡长女桑琪琪,只是暗探还听到,在梁家的人离开后,桑夫人同桑大人商量,想让庶次女桑浅浅替嫁。”
男子一下子就笑出了声,轻轻转动着手上的扳指,“桑大人同意了?”
“还未。”
“还未?”男子停下了动作,“都说这桑统领耳根子软,想来答应此事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了。啧,你说,这样一家子蠢货怎么会生出那样精明算计的丫头呢?”
桑夫人胡氏势利自私,既不想得罪梁家,也不想让自己的亲女儿嫁过去,便异想天开想将庶女替嫁过去。她只知道梁侍郎性子软,好说话,却不知他的那个儿子却是个直爽性子,不好糊弄的。若真的那般做了,丢脸的可不只是那个倒霉的庶女桑浅浅了,而将是整个桑家。
男子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那倒霉丫头知道了吗?”
士兵继续回话,眼睛都没有抬一下,“据暗探所报,三小姐一切如常。”
一切如常?
那鬼丫头,鬼精鬼精的,连他都敢戏弄,怎么可能猜不到梁家上门的意图,又怎么可能猜不到胡氏的想法,一切如常怕是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吧。
说到被戏弄一事,那是大约三个月前之前的事了。
那时,他因暗地里调查一宗案件被人追杀,情急之下竟翻进了桑统领的府邸,还意外的摸进了三小姐桑浅浅的别院,倒在了一处隐蔽的草丛里。
他当时伤势严重,已经有些昏昏沉沉的,哪怕察觉到了有人靠近的声音,也没有力气立即反击或者离开了,只能闭着眼睛装作昏迷,然后暗暗握紧了手里的柳叶刀。
来人有两个,步子都很轻。他没有因此放松警惕,静待来人,只要对方露出一丝杀机,就立马挥刀了结对方。
人刚走近,一股子淡淡的橘子香飘到了鼻尖,紧接着一双软软的小手就在自己身上摸索了起来。
他当场愣住了,不知道来人到底要做什么,只能继续装作昏迷。
只听站在稍远一点的小丫头颤抖着声音问自家小姐,“小,小姐,你在做什么呀,这人身上怎么都是血啊?小姐,这该不会是哪里来的贼人吧。”
“嘘,你小点声,别把护卫招来了。咱们先瞧瞧这人身上有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啊,不是,有没有什么身份证明。”还在他身上摸摸索索的小手只停顿了一下,就继续起来,一边还同小丫头说着,“你瞧他长得白白净净,这般好看,家里一定特别有钱吧,啧啧啧,做坏人就可惜了呢。”
若不是现下的处境实在不适合,他一定会笑出声来,这是哪里来的小姐,是掉进钱眼里了吗?这样的情况,竟一心只想着贵重物件。
小丫头听了小姐的话,都快哭了,“小姐,咱们还是通知老爷和少爷吧,你不要胡闹了。”
那位小姐似乎有些恼了,停下了动作,“等等,再等等,这人看着这般贵气,怎么如此穷酸,浑身上下愣是摸不出一点值钱的东西。”
也不知道该说这位小姐是蠢还是贪了,居然敢在一个来历不明还浑身是血的人身上摸好处。
又摸索了好一会,那小姐才终于放弃了,将主意打到了他头上的发冠上了。
那只发冠是他平日里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