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宁面容平静,握住杯子的手紧了紧,扯起唇角笑了笑,轻声道:
“按照法律,数罪并罚,他至少该判10年以上有期徒刑,甚至无期徒刑。可他现在好好地在祠堂里,再过一段时间,易延舟说不定就把他放出来了,你真的觉得易希年已经被扳倒了吗?”
江绍神色淡淡。
“那你的意思是,因为不确定易延舟打算关他多久,所以要等他在祠堂里关个十年以上,才算达成目的?也要等那个时候,你才肯嫁给我?”
晚宁听出他话里的不悦,却也不想继续激怒他。
“我没有这么说,我只是想说,当下还不是兑现诺言的最好时机。”
江绍闻言却是轻笑了一下,说:
“既然迟早都是要和我结婚的,晚结不如早结。至少你成为江太太之后,文禾带领的那个组织,你可以随意调遣,总比你现在一个人谋划的要好。”
晚宁:“大张旗鼓动用江氏势力,你就不怕被易延舟顺藤摸瓜,连根拔起?我一个人挺好的,倒也不用你额外帮忙,上次要不是我拖住易延舟的脚步。你觉得凭江氏的能力,能让那个新闻维持多久?”
那天在漫夜,晚宁不顾他的阻拦,直接冲出去找易延舟,办的就是这件事。
江绍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散去。
想到那天他们孤男寡女,在家里待了一晚上,江绍垂在身侧的手就不断紧握成拳。
她是以什么代价来拖住易延舟的脚步,他就是再单纯也能想到。
他冷笑出声,说:
“看来你是真的很恨易希年,宁愿这般自轻自贱,也要扳倒他……还是说,你就是想通过勾引自己哥哥,来达到报复易希年的目的?”
有那么一瞬间,江绍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以往即便有暗示威胁过她,却也没说过这样贬低她的话。
虽能维持表面的平静,但一想到她和易延舟那一夜发生了什么,江绍浑身血液就直往大脑里涌。
同样是为了复仇,那天在别墅后院,她连亲吻他都做不到,却可以轻易把自己的身体交付给易延舟。
而且还是在承诺事成之后答应嫁给他的情况下,这不就是赤裸裸地告诉他,她宁愿和仇人的儿子上床,和自己的哥哥上床,也不愿和他上床。
晚宁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却觉得他说的话实在难听,十分刺耳。
“我那天是故意勾引他,我自轻自贱,确实配不上你。所以,你也不用非得履行那个结婚协议?”
江绍手握成拳,强忍着内心的酸涩。
好一会儿,才嘲弄地笑笑,说:
“你想通过这种方式让我知难而退,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