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是出于愧疚也好,报恩也好,他就是要留住她。
江绍难得沉默。
他扶着额,默默喝酒,过了好久,才低声说:
“我只是不希望她太强,太独立。独立到有一天我也握不住她,独立到让她有底气跟我说分手,重新回到易延舟身边。我做了这么多,努力了这么久,怎么甘心,让她再回去。”
文禾蹙着眉,心情复杂,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该劝的都劝过了,可他还是要一头猛地扎进去。
他看见江绍因醉酒导致双眼充满了血丝,却仍是勾唇笑了笑,有些自嘲的意味。
江绍说:“其实最幸运的是沈沛然,他是唯一一个和她走进婚姻,又完整拥有她的人。我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爱过沈沛然,但如果我是他,我会牢牢抓住这一切。不管这爱意是真实,还是虚妄。”
文禾实在是跟不上他的思维。
但他知道,除了联姻以外,一个女人如果不爱一个男人,怎么会嫁给他?
江绍嘲弄笑笑,眼睛眯成一条缝,继续半真半假地说着醉话。
“文禾,你自诩情场高手,但是这里边的事,你不如我知道,也没我看得透。”
*
晚宁很快被安排回了京华,她仍旧是住在原来那间总统式的豪华病房里。
易延舟从病房里出来,就把团队的主任专家叫到了院办公室,问:
“陈教授,她的情况怎么样,还能恢复如初吗?”
其实经过一系列检查和专家会诊之后,陈炎已经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者说,从一开始见到晚宁的时候,他就猜到了是什么原因。
易延舟已是易氏掌权人,行事风格比他父亲易希年还强势,该专家团队虽是十年前由易希年引进,但最终还是服务于易氏当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