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晚宁睡眼惺忪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10点了。
昨晚睡在身边的男人早已不在。
客厅也是空荡荡一片,唯有窗户是打开着的。
寒风呼呼地倒灌进来,吹得窗帘咧咧作响。
室内虽通着风,可她还是隐约闻到空气中残留的烟草味道。
沙发旁边的方形茶几上,墨翡翠烟灰缸里装满了已经燃尽的烟头。
这个烟灰缸,昨天晚上还是空无一物,光滑干净。
晚宁一身松松垮垮的白衬衫,懒倦地躺靠在沙发上。
静静看着那烟灰缸出神了良久。
他到底是烟瘾已经重到了如此地步,还是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心事和忧郁?
又或者是,为了心里的那个女人?
可既然喜欢,为什么还要答应跟她交易?
跟她做完之后,又在这里暗自神伤。
出神之际,一旁的手机忽地响了起来,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老实说,手机响起的那一刻,她是有些被吓到的。
并不是因为声音太大。
而是活了二十多年,她第一次留宿在陌生男人家里,多多少少有点心虚。
电话是沈沛然打来的。
晚宁本不想接,可想到还有恩佳的事,还是按了接听键。
果然,沈沛然这次,确实是带来了肾源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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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约在一家高档餐厅见面。
晚宁从御水台出来后,并没有着急过去,而是先回家换了件衣服。
她穿着裸色毛衣,外面套了一件平日里喜欢的浅咖色短款羽绒。
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2点了,正是午饭的时间。
沈沛然早早就到了,他坐在那里。
安静地看着她从门外走进来,又在他面前拉了下椅子坐下。
仅仅是一日未见,晚宁就觉得他脸色苍白憔悴了许多。
眼眶微微凹陷,眼下是淡淡的乌青。
见她过来,也没有像以往那样热情打招呼,即便那是装出来的。
可现在,他似乎连伪装的力气都不多了。
只是在看到她的那一眼,略微扬了下眉。
唇角扯起了一个很浅很浅的笑意。
浅到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他在笑。
与往日不同,他今天并没有穿正式的西服。
而是穿了一件棕褐色的短款翻领夹克外套。
晚宁的目光在他衣服上停留了片刻。
便问起了肾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