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司。”
“啊!”宫丽掩嘴惊呼,“就是那个专与魔筑作对,负责侦查魔筑动向的地方?”
“是呀,魔筑是如何强大的所在,判官司毫无畏惧,迎难而上,已保证了魔筑千年来不敢南侵,你不过区区一介轮回枯骨,也敢与她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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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丽真正慌了起来,不得不求助,“会否这个人只是来打探虚实,实则早有大军埋伏在外,只等我露出马脚,就要格杀了我?”
白发笑道:“很有可能哦。”
宫丽已带了哭腔,捶她小臂,“你不要再吓我了,宗师将我按在地上暴揍我也不曾害怕,若是给判官司捉去,天晓得会遭受何等磨难!”
白发无奈道:“你总在怕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你且来看,自从得知尹绰重生于镇子,你便匆匆忙来看他,我来了镇子,又心血来潮请我写个小说暗害旁人,我只道你要假手故事情节报恩于尹绰,哪知你却包藏祸心,对无辜之人下手,仅凭此一罪,宗师便不能容你。”
那判官司女扮男装的女子已在登楼,白发压低嗓音道:“劝你忘了宗师的交待,若胆敢对一秀和尚动手,我定不能饶你,此番助你离去,便权且算欠了我的人情,报于一秀,如何?”
宫丽不解道:“你与那一秀和尚熟识?”
白发弯起嘴角,轻轻笑起来,却不言语。宫丽要打趣她,瞥见判官司捕快逼近,急匆匆躲进闺房,门也不敢关牢,留条缝隙暗中观察情况。
白发转向那女子,那女子也已认出她来,嫣然一笑,“城主,又见面了。”
白发笑道:“大档头是来查案?”
“可不是。”女子打量四周,低声道:“现下人多眼杂,不便多说,我即将要捉人,城主若不想沾是非,还需快快离去。”
白发道:“可是出了什么案子?若我能帮忙,一定不推辞。”
女子道:“可是了不得的一件案子,不过,我若亲自出马,必不会叫贼人走脱,城主把心放肚子里。”
这下便无滞留的理由了,白发转身就走,临近楼梯口,转头望去,恰与女子四目相对,原来她竟始终目送白发离去,是朋友间的注目相送,还是别有他意?
结果很快分晓。
那女子又笑了起来,笑意恬淡,却美得像寒冬里的一棵梅,凄冷孤绝,带有一丝敌意。她道:“城主要么快走,要么快些来救她,判官司拿人,可不讲情面。”
白发心知不妙,却为时已晚,女子早已踹开屋门,门后正是侧耳偷听的宫丽,巨大撞力使她踉跄倒地,女子擒住她,急掠出门,再度来到廊道,与白发遥遥相望。
白发苦笑道:“我本要助她离去,现下看起来是毫无办法了。”
女子捋一捋发丝,郑重道:“判官司柳未若,承名捕之情,前来侦破连环凶杀案。近日来,多番侦查现场,现有以下证据讲与城主听,城主觉得有理,放我离去,城主若执意扣留此女,自有名捕亲自过问。”
三日连杀三人,犯案手法又是根据她自己所写的小说来临摹,凶手是谁,犯案手法为何,白发一清二楚,尽管清楚,可白发仍旧要问一句“你的证据是什么?”这是为何?因为她想要宫丽死得明明白白,要清晰无误地告诉她,铁证如山,你已然暴露,我纵使能救你,也决不肯与判官司为敌。她自然也存了私心,宫丽这小妮子祸害谁不成,偏要挑一秀下手,该叫她尝尝苦头。
柳未若道:“第一名死者,姓名不详,县令赵旺亦无法查出此人真正身份,我去见了尸体,脖颈好大的创口,非用刀砍斧斫不可出此创面,那么请问,一把斧头或砍刀斫向脖颈,究竟是怎样的力道才可使人致死又不砍断脖颈?”她为自己解答了这疑惑,“这样的人少之又少,擅使兵刃者,手法力道均有良好掌握,是故我遍访镇内屠户与武馆,并未发现力道掌握之好者,那么这一条线索就此断绝。”
她又道:“你说巧不巧,在我一筹莫展之际,抬头间,入眼处便是恢弘高耸的枯楼,我问旁人那是何地,人家告诉我说是青楼,风月地取个枯楼这般名字,可真不常见。作为一名捕快,有些时候保持适度的好奇心,往往总能柳暗花明,当我将矛头指向枯楼时,发现了些极为有趣的事情。”她顿一顿,盯着宫丽瞧,宫丽却只能将求助目光投向夫子。
白发续道:“枯楼盛名在外,王都也多有达官显贵前来一亲芳泽,大档头对此竟一无所知,真是令人惊讶。关于枯楼来历,众说纷纭,不过其中绝色佳人,多由魂魄枯骨幻化而来,是不争的事实。我知晓枯楼中女子皆有过人才能,却唯有一点疑惑,大档头凭何一举断定宫丽才是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