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视,本是同胞兄弟,心有灵犀,便一同躲起来,合计来一记闷棍,叫这群鼻孔朝天的道士有苦不知。四名风尘仆仆的道士来近,皆大汗淋漓,疲态尽显,倚靠界碑大口喘气,有个衣衫较于其余三人略显洁净的男人望向镇子,喘气道:“这镇子是否太过偏僻了些?”
另一个跛脚的道士摸着胡须,笑道:“偏僻些好,咱们做了事,一跑了之,天高地阔,名捕也逮不着。”
另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道士开口,泼了一盆冷水,“我看不然,袁让是条出了名的疯狗,若非听了他的名头,哥几个能连夜跑路?在那太平镇,小爷寻了好些良家佳丽,不知有多少春宵一刻不可辜负啊。”
衣衫洁净的王黄金踹他一脚,骂道:“咱哥几个号称塞外四雄,也多做了好些行侠仗义之举,怎就独独你小子邪门歪道?”
年轻道士尹至平摸一摸发丝,唇角勾起邪魅的弧度,“站在村头望,村村都有丈母娘!风流倜傥,大姑娘小媳妇投怀送抱,推也推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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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插科打诨惹得几人哈哈大笑。
师兄弟仍旧暗地里躲着,对视一眼,没有动手。
此时,远处传来喧闹声,众人向镇子望去,见有个瘦弱孩子踉跄奔跑,身后追着一群高个儿少年,一云低声道:“我认得那孩子,不知真实名字,谁都管他叫小崽子,是个外来户,不知不觉也有三年了。”
一地道:“追他的是镇子东门的徐大发,是东山村的扛把子,早些日子我曾与他化缘,是个好说话的人。”
一云道:“我认得徐大发,前些日子下山抢地盘,就是这小子帮了我个大忙,是个好人。”
“嗯。”
一云又道:“那么他追打的那小崽子,一定就是个坏人。”
一地神色古怪,一云笑道:“世上事,不全是非黑即白吗?”
一地道:“学塾里的先生确是这样说没错,可是,”他抬起头,望向那个神色坚毅,不发一言的小家伙,语调低了下去,“我总不相信这样的一个小孩子会坏到哪里去。”
他二人这厢议论,那一边不知真实名姓的小崽子已被一群少年捉住,按在地上暴打,小崽子是个吃得住疼的,一言不发。
打了许久,领头的徐大发扼住他咽喉,厉色质问:“说,把金叶子藏哪了?”
小崽子不说话。
一旁看戏的四名道士咧开嘴笑起来,王黄金道:“嘴硬,苦头吃了不少。”
跛脚的宋真酒摸摸胡须,笑道:“像我,被人打断腿也决不服软。”
俊朗道士尹至平道:“听那高个儿说,藏了金叶子,只怕有命藏无命花呀。”他朗声道,“小兄弟,这小家伙藏了几片金叶子?”
徐大发斜眼看他,握紧拳头,“与你有什么关系?”
尹至平掀起衣服,给他瞧,“你看看,哥哥们也是穷得两袖清风,正想寻几片金叶子贴补家用呢。”
徐大发眼珠转动,自忖只可智取,不宜力敌,酝酿措辞,正色道:“金叶子本就是我的,这小崽子失心疯了偷去,死活不愿交出来,本就是我的事,说破了天也容不得你们插手!”
宋真酒笑道:“那你可要快点打死他,最好将你的金叶子也取回来,否则我们哥几个出手,不但金子要,你们的小命我们也要!”
几个少年顿时脸色变化,骇得不轻。
道士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