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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记忆就像那把黑刀,穿越无尽久远的时空再次扎进狄鹰心脏,狄鹰一把捏死了掌心魔息,一头倒向床榻,大口大口喘气,如释重负。
此时,正逢晴雪进帐篷来,见狄鹰苏醒,喜不自胜,狄鹰问及来意,雪儿把手中铁盆端给他看,笑道:“当然要来给你擦一擦脸啊,这等细活莫不是还要交给安大当家来做?”
狄鹰点着头,总感觉脖颈凉飕飕,好似伤口还未愈合一般,摆摆手,道:“我伤没好,但是已不妨碍洗脸,交给我即可,再者,我醒来的消息不要对别人讲,狄大哥累了,想先歇一歇。”
雪儿一脸担忧,凑近道:“莫不是还疼着?自己忍着可不行。”
狄鹰笑着揉揉她脑袋,示意无碍,雪儿仍担忧不已,但狄大哥已然发了话,不听不行,悻悻然地出了帐篷。
老远就看见钟繇投来视线,她早已不记得这位曾与之托付终身的钟大哥,微微颔首算打了招呼,匆匆回了自己帐篷。
钟繇心中多了些失落。
“诶诶钟盟主!别走神,快快干了酒,不许养鱼!”驸马爷连声催促着,有点看不起东武林盟主的酒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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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繇大笑,赔着罪一饮而尽。
三人畅饮,今夜好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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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沙齿国,灯火通明,秉持王朝帝君的宵禁政策,每州每道皆需闭户熄火,不准上街,但是孤零零矗立于沙漠中的沙齿国自然不需这些束约。
夜生活虽说不丰富,但也绝不无聊。
先前被加入黑名单的少侠与城防武卒起了小小冲突,在一秀进城后,火速追了上来,不出意外又被拦下,多亏阙大侠赶来解围,给准备洗心革面的少侠做了担保,并承诺亲自前往城主府以作说情。
武卒上下打量他,显然不认得名闻天下的阙大侠,瞧不起人了,“你小子又是什么来历,城主府也能让你随便去?”
“放心,明儿我会带来城主手书,今夜就先让他进去,若偷盗被人逮个正着,我亲自废了他的手脚。”
此语一出,况慈如坠冰窖,拔凉!
守着屁大点的城,武卒向来与人为善,天知道哪天来个不知名的侠客,就因为拦着不让进城,把自己给咔嚓了。
摆摆手,又叮嘱道:“若偷东西,你砍他手,还有,明天一定带来城主手书,不然我也很难办。”
“多谢。”
一大一小进了城,况慈抬头看他,觉得这位大侠比一秀更像个师父,而且来历指定不小,一秀那光头估计吃斋念佛把脑子整坏了,忒不靠谱。
这位大侠倒是个另拜名师的好选择。
正想着,阙晚空已为他指了路,“这条大路直行,有家大漠一家亲的客栈,你在城中厮混,想必一定知道,一秀就在那里等你,快点去。”
况慈收起小九九,哦了一声,慢吞吞走去。
进了城,妻女都在城内,纵是不见面,也会令人心安。阙晚空牵马随行,想起方才况慈这师徒俩,由心笑道:“情之所起,一往而深。人与人之间的交集,岂会简单,咱们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拭看风云日,怎敢不出我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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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一家亲。
名字起得十分喜庆了,店面不大,前厅统共五六张桌子,供来往客人吃个饭小酌,后院占地倒不小,客房数十间,装潢粗糙,却胜在便宜。
普通装扮的和尚就在前厅用餐,点了两碗葱泥拌面,一碟不大的盐羊肉,再加一碗清水一碗酒。
况慈晃晃悠悠地进了客栈,客栈人不多,一眼就瞅见了和尚,便又晃晃悠悠地来到桌前,坐下来,开始吃面。
他吃得漫不经心,心中却感慨万千,已经大半个月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了,要么捡人家的残羹冷炙,要么偷了钱还没吃上几口就让人撵得满城乱窜,消化不及时,时常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