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京华想起他第一次拿针线,是要给徐书缝衣裳。

那时的他笨手笨脚。

粗活累活他以往做得多,再难再疼也能咬牙坚持下来,但像认针裁衣这般的精细活,真真是为难他了。

偏徐书那时还目光灼灼地望着他,甚至不曾眨过一下,实在让沐京华有些骑虎难下。

他想,早知道就不一时冲动抢过徐书手中的绣花针了。

可这也怪不得他冲动,毕竟大男人,还是如徐书这般事业有成、颇有鸿渐之仪的人,手捏着绣花针、眉头紧锁地思索如何缝补衣裳的画面实在太过骇人。

但此时此刻,已容不得他后悔了。

他想着没吃过猪肉也瞧过猪跑,好歹瞧过后娘缝衣裳,自己未尝不能一试。

但垂眸再瞧手里的衣裳,手却不由得抖了抖,这是件棉布衣裳啊,沐京华打起退堂鼓来。

偏这时,徐书问他:“你给我缝?”

沐京华的心便跟着颤了颤。他给……徐书……缝。

大抵是他越发乖张,徐书不过一句再平常不过的问话,他都能听出几分真意来。

他给徐书缝衣裳,好似夫郎给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