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被证实,李静言浑身颤抖。
“湖儿。”她指了指柜子。
湖儿取了沉甸甸的银子出来,递在了太医眼前。
“谢太医,你就给本宫一句实话吧。本宫现在这副模样,不过就是想知道是不是有人害得我。”李静言的手紧紧攥着被角,求一个答案,“你放心,本宫不会连累你。你也侍奉本宫有几年了,本宫信你。”
“娘娘,银子就不必了。”谢意林微叹了一声,才沉声道,“难怪微臣一直觉得娘娘起初病倒时,似乎有些怪异,但是把脉来看又的确像是伤寒之症。此物是用落回磨成的毒粉,色浅无味,闻之却可通过一呼一吸间渗入内里,若人常在其旁久待,便可悄无声息地中毒,与寻常风寒之症极其像。”
“微臣按寒症而疗治,却一直不得效,也曾数次改过药方,本以为或是臣医术不精,却不想这东西一直在作怪。”谢意林眼神微沉,看向湖儿说,“看你这宫女,面色难看,脚步虚浮,怕也是积了微毒。”
湖儿怔怔地说,“那福禄意头好,又是好看,娘娘喜欢得紧。拿来后便一直摆在软塌的炕桌上,娘娘禁足时常常坐于榻上,且又夜夜在殿中而眠,日积月累。而奴婢虽近身伺候,却只也是常候在一旁,夜里也多睡在耳房。”
谢意林点头:“是了。宫人有轮值,只有贵妃娘娘才是触及最多的人,是以贵妃娘娘早早倒下,而你却积累到如今,才有所表症。”
李静言瞪着眼,因恨及而流下两行悔泪。
皇后犯病,她却莫名被说不祥,接着禁足,禁足时又得了皇后送来的东西,不过一月,她就病倒了,到如今拖着病体,一日日地难受,怎么都治不好。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好恨、好恨啊!
“不过,娘娘的病症若只是吸入微末毒粉,却也不至于数月时间,就这般严重了。”谢意林试探着问,“娘娘近日可还有接触过什么东西?”
李静言向身后看去,低头,那方软枕。
剪子破开丝织,内里的香草枕芯露出,清幽的香气更甚,佩兰叶层层铺得细密好看,看着并无不妥。可翻开薄薄一层叶子,叶子与叶子间,却被撒上了小小的,黑色的药粒玩意。
有股异香,但被浸泡过草药的佩兰叶遮掩得很好。
一切都不用多说。
有人要她的命,且等不及了。
两个罪证就光明正大摆在人人可见的地方,能轻易杀人于无形,但时间越长,便越有被发现的可能。
而夏日也即将到了,宫里都是惯用凉枕,这方丝织软枕很快就要被清理收起。
李静言无力瘫在床上。
她看不到弘时娶妻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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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太医已经走了。他说,这些慢毒侵蚀肺腑,把脉却实难号出,是以一直没法对症下药,喝了这多少药,只是在治表象的病症,延缓了毒蔓延的速度,如今却已经病入膏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