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私里相爱,公然偷情。
大殿所有皆是她们的证人。
置身于繁华人声,周遭似乎群狼环伺,虎视眈眈,又好像闹新婚般齐聚亲朋笑开颜,他们的笑,他们的言,皆是赠予她们欢好盛宴的浓情薄礼。
台上的舞似到高潮,衣袖翻飞,音声锵锵。
她们一饮而尽。
殿中红梅枝枝,暗香浮动。
胤禛默然看着案旁朵朵红花黄蕊,又转眼看向熹嫔,她柔和的侧脸在烛光下清幽动人,恍若他的妻子从未离去,她还坐在那,与自己共饮同欢。
他常去承乾宫,只因他午夜梦回时总想起那个死在自己怀里,一出生便咽了气息,紫青瘢痕交错的孩子。
他想这个孩子了,若是熹嫔能有,应当会像吧。
“熹”为明光,是他看其第一眼,便不假思索拟下的封号。
他笑,突然起了兴致。
“梅蕊年年破腊时,玉花飞舞集鸾池。独将艳色添真色,任尔冰肌映雪肌。”
胤禛拍案,环视笑说,“来来来,在场所有都可接梅词。最后胜者,朕有重赏!”
一时无人应声,甄嬛笑笑,率先起,颊上有酒带来的微红。
自持什么偏爱,不过镜花水月一场空。她只将此后争得恩宠种种,皆视为护持甄家之本,雪恨之本。至于其他,不若与眉姐姐绣花玩闹,与莺儿赏诗饮茶来得痛快自在。
伤心完了,哭也哭尽了,她倒庆幸了。她甄嬛生来有傲骨,宁要真实的痛,也不要虚妄的梦。
......
焰火起,观礼,一场宴饮散。
年世兰又醉了。
呼吸间烧着酒香热气。
榻上。她正死死掐着余莺儿的腰,不肯松手,却又兀自茫然着,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凭借本能,她手摸索着往上摸了摸,按住一片柔软,她神思好像明了一瞬,脱口而出:“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