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冀跟两个姐姐玩去了,永和宫安安静静,那碟碗盏很快被洗净。
或是亲自送去,或是留宫用膳。
银针验不出,把脉号不明,那点药便一点点入了五脏六腑。
胤禛掏空自身倾注朝政,底子早就虚了,慢毒两月多来循序渐进,到今日这最后固效的一碗,便永绝后患了。
太医连月来即便发现他肾精衰竭亏损,越来越弱,恐难有后,可没有人敢言说,涉及天子尊严,在太医院浸淫多年的老狐狸们比谁都精,几乎是默认缄口不言,至多开着补药,暗暗进补挽救,却也是杯水车薪。
皇帝既会留于各宫用膳,忙于朝政时各娘娘也殷勤,譬如皇后,皇贵妃,昭贵妃,莞嫔,甚至几位贵人,也常常往养心殿送糕点汤饮,入口的玩意不知几许,太医即便有疑心是否人为,却也不敢说出更别提查验,是以根本断不出来源头。
外头日晒,些许尖嫩叶片发黄卷曲,蝉声虫鸣藏于其间,驱赶不走,一直那样聒噪。
青烟浮动,飘起淡淡幽香。
余莺儿坐于榻间,翻看古书,悠然饮茶。
听人来禀报年世兰还在歇息,她忍不住笑了笑。
那点痕迹是她的错,隔床纱诊脉,太医发觉不了。若是皇上去看望,她也命人告知颂芝,为她换了件完全遮掩脖颈的衣物。
一声轻叹。
什么时候才可光明正大,无所忌惮。
也是得等到她们登上太后之位了。
容她想想。
一杯清茶饮尽,她闭眼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