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回:“还不知,卫太医在里头,皇上进去看看吧。”

胤禛没有即刻动,他看着年世兰,她脸上虽是欣喜,却难掩憔悴疲色。他去牵她的手,竟没握到冰冷的护甲,可见她有多么珍视孩子,心中一时更是说不出的情绪,“辛苦你了,这些日子尽心尽力看照她们母女,今儿还累得你守了这么久。”

年世兰眼里含泪,“皇上的孩子,臣妾怎么会不心疼。能见到昭贵妃母女平安,皇上皇后欣慰,臣妾所有的辛苦便不算辛苦。”

“你如此懂事,朕倒不知说什么好,赏你些什么好。”胤禛叹说,与她握手同行。

卫临刚吩咐了其他太医抓药,见皇上等人已来,很快跪下行礼:“微臣见过皇上,各位娘娘。”

“昭贵妃如何?”胤禛坐下。

“娘娘产后虚弱,气血亏空,只怕一时难以好转。”卫临说,“娘娘从前身子还算健朗,但此前那一遭……导致母体体弱,虽好好将养了许久,可身子也比常人要更难恢复。”

“此次生下公主,娘娘痛苦异常,兼之失血过多,便更孱弱。寻常人月余便可出月,昭贵妃怕是最少三月,且日后还要仔仔细细地养着,不能太过劳心劳神,致心气受损,才能确保不落下病根。”

胤禛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人,有些心疼,“嗯,你尽心尽力做好此事,万不能让昭贵妃身子有任何差池。”

卫临又说:“公主虽足月而生,但在腹中时颇有磨难,微臣方才看过,身子并无大的问题,只是也难免体弱些,不比六阿哥刚出生时活泼体健,也需得十分的小心照顾。”

胤禛拨弄珠串,一时间没有言语。他看了累极的年世兰一眼,又看着拼命为他诞下女儿的余莺儿一眼,十分为难。

莺儿视孩子如命,若要叫她们母女分离,他也怕她伤心呐。可世兰她,到底是他这么多年愧对她。两边都叫他不忍,颇难抉择。